“是。”药儿心中一跳,有些不安产生。
“熏了什么?”
药儿抿了抿唇,脸色不太自然,“难道是我给公子用的熏香有问题吗?我只是用了普通提神的藿香加芝林粉末而已。”
闻言,江九月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他沉睡是因为脑中神经压迫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本身只要用针灸疏通活络经脉,一个多月就会好,如今你用了这两种熏香,对他的身体无异于下毒,明为醒神,暗却是堵塞神经脉络——”
“我……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太多,我……奴婢可害惨公子了!”药儿大惊,低低的喃语一声之后,失神的看着软榻上越来越瘦的傅随波,下唇都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脸上刚干了的泪痕,再次湿润起来。
江九月从原来便知道药儿似乎看着对傅随波很不一样,却也是第一次见她把担心和挂念如此直接的表达出来,这早已经逾越了仆人和主子的界限,似乎到了这个时刻,她已经不害怕旁人看出什么了。
江九月身边的爱情和婚姻,充满了背叛和伤害,这是唯一一个,坚持执念如斯。
江九月当然知道傅随波对自己特别,甚至那兰花一事,自己也是下意识的装傻,故作不知,也知道药儿对傅随波的特别,否则不可能到了哪里,提到大少爷的时候,她都是下意识的笑弯了眉眼,傅随波好的时候,她便站在暗处看他,如今傅随波不好了,她却如此伤心欲绝……
江九月握住椅子扶手的手,又慢慢的紧了一分,忽然,她抬头看向了云廷渲。
云廷渲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似乎旁人的死活与他无关,两道视线在一瞬间交织成一片绵密的网络,他深深的看了江九月一眼,视线落到傅恒的身上,声音低沉而有力。
“普天之下,只有一种东西,可以救他。”
屋内,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落到了云廷渲的身上,仿佛只要是他说的,便真的可以做到。
只是江九月例外,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垂下眸子。
傅恒惊讶,忙问:“什么东西?”
“金兰草。”云廷渲回答。
药儿身子一震,金兰草,金兰草?可是——
世上又怎么去找第二株金兰草?傅家原本是有一株金兰草的,可是那一株金兰草,早在为摄政王治疗身子的时候便已经用了去,她心中的希望之火才燃起了一点点火星,便被更为猛烈而冰冷的水泼灭,毫不留情。
傅恒薄薄的唇瓣开开合合了一瞬,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却在这时,云廷渲又道,“我服用了金兰草,我体内便有金兰草的效用。”
“主子!”红缨绿柳,以及守护在门口的铁家兄弟同时变脸。
铁洪严肃道:“主子身份尊贵,万金之躯,绝对不能冒险为他疗毒,况且他还有可能是危害主子的凶手——”话到此处,铁洪自觉失言,但是他太了解自己的主子,如果不是决定了这件事情,他就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