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换成,你一辈子都做不上二等丫鬟,永远都只能当个做粗活的低等丫鬟。”锦莲让了一步。
锦月差点没跳起来,这个誓言也很恶毒好不好。正想抗议,又觉得这个至少要比前一个好上一些,勉强接受也罢。
锦月在锦莲的注目下,竖起右手,对着月亮发誓:“我在此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出锦绣摔倒之后性子有了变化的事情,如违此誓,我这一辈子都做不了二等丫鬟,永远都只能做个低等丫鬟。”
锦莲总算满意了:“你千万要记得今天说的话。”然后端起盆率先走了。
锦月被整治的灰头土脸的跟在锦莲身后一起回了屋子。
屋子里点着小小的煤油灯,锦绣和锦霞牢牢的占据了最亮堂的地方——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最亮堂的地方就是油灯边,事实上还是挺暗的。
锦绣万分怀念起一百瓦的锃亮的电灯泡来,这样的灯光下做绣活最伤眼睛了。难怪听说绣娘们早早的三十余岁眼睛就不管用了。长期在这样的昏暗视线下做绣活,眼睛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听到开门声,锦绣自然的抬起头,笑了笑:“我和锦霞刚才还在念叨,怎么你俩今天打水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等到你们俩回来了。”顺手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时间也不早了,还是等日后慢慢的忙吧!
锦月看到锦绣的笑脸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心虚的样子落在锦绣的眼底。再看看锦莲绷紧的小脸,锦绣下意识的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锦莲若不是和锦月闹了矛盾绝不会拉长着脸不说话!
锦绣心里琢磨着此事,脸上却笑吟吟的从锦莲的手里接过了盆,然后倒了些水来洗脚,对锦莲的异常只字不提。思量着有些话还是背地里问更好。
本来热乎乎的水因为路上耽搁了不短的时间已经不太热了,锦霞边洗边发牢骚:“锦月,你自告奋勇替我去打水,怎么打回来的水都是凉的?也不知道你和锦莲半路上做什么去了,害的我们都没热水洗脚。”
每天忙忙碌碌腰酸背痛,晚上能用热水泡泡脚是最大的享受了,难怪锦霞满心的不满。
往日里伶牙俐齿的锦月今天很是奇怪,支支吾吾的解释:“没做什么,就是到厨房那儿排队打水的人太多了,所以水就凉了。”
这根本不成理由好不好,锦霞没好气的反驳:“排队的人多跟水热不热哪里有关系,反正水都是在大锅里,下面不停的有柴火在烧着。不管多少人排队,每个人打到的水都是热的,而且,热水舀出锅之后有好一段时间才会凉下来的。每天我去打水回来的时候都还烫手呢!”
锦月哑口无言,心虚的看了锦莲一眼。
锦莲轻哼了一声,锦月立刻紧张了起来,生怕锦莲把刚才路上两人的对话都倒出来。
锦莲忍了半天才将到了口边的话全都吞了下去,这种事情最好是绝口不提,若是锦霞也听说了再传给别人听怎么办?那岂不是害了锦绣?
“我和锦月在路上说了一会儿的悄悄话,所以回来的迟了,水也凉了,锦霞姐今晚委屈些,明晚我一定打热水回来给你洗脚。”
锦莲硬生生的挤出了笑容,那笑容看在锦绣的眼中说不出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