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脸色顿时惨白,咬牙应了。
谢大夫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就有明晃晃的针,又细又长,看了都煞是吓人。
锦绣别过脸去,没敢多看。
二小姐向来身子娇弱,时常生病,沈氏请了扬州名医谢大夫在府中常驻,也是为了长期调养二小姐的身体。
谢大夫医术高明,尤以针灸见长,若是连他都救不醒二小姐,又能再去请什么样的大夫来?
沈氏心里凄惶,再没了平日的镇定。
“凤儿怎么了?”门口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陆文伦匆忙的赶了回来,身上还穿着官服,连便服都没来得及换。
沈氏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老爷,凤儿她……”哪里还能再说的下去,眼泪早已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
陆文伦最是疼爱这个女儿,见二小姐奄奄一息面色苍白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任由谢大夫施针,心里也是一阵纠痛,拧起眉头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目光已经扫到了素心的脸上。
陆文伦本就威严,再加上穿着官服板着面孔,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威慑力。素心腿都吓的发软了,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将事情的原委又说了一遍。
陆文伦的脸色极为难看:“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去向夫人禀报此事?要你这样无用的丫鬟有何用?”
可怜的素心今天先是被夫人骂了一顿打了一巴掌,现在又遭受如此严厉的喝斥,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抽噎着为自己辩解:“奴婢想去禀报,可是,小姐说她没什么,让我不要多事……”
她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总不能不听主子的命令吧!再说了,二小姐当时确实没什么大的异样,谁曾想一夜过来变成了这个样子?
陆文伦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等凤儿醒过来再说,你站一边去。”现在各人哪有心思追究责任,一切都等二小姐醒过来再说。
言下之意各人都能听懂,若是二小姐有个什么差池,素心肯定是逃不了罪责。
素心当然也明白这一点,苍白着小脸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这就是做大丫鬟的弊端了。好处固然多,可坏处同样很明显。当主子出了什么事情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们。
锦绣在一边悄然叹息。
以前也曾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有一个壮年男子被汽车撞到在地,当时神气活现,一点外伤也没有,便没有深究。可是过了两天,却脑内出血意外身亡。等到了医院抢救时候,已经死了个干净彻底。从医学角度来说,这是颅内出血。细微的血管受损,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可一等发作了,就回天无力了。
锦绣默默的祈祷,二小姐千万别是这种类似的情况。
不然,倒霉的人绝不会是一个两个。
首当其冲的,就是闯了大祸的三少爷以及四姨娘。沈氏不轻易发火,可若是二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绝不户轻易饶过了三少爷四姨娘,这一点毋庸置疑。
其次,就是二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尤其是素心,绝落不了好去。再加上当时在场的如花等人,都会遭殃。
看起来和锦绣似乎没多少关系,细细一想,沈氏心情不畅快了,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所以,锦绣此刻非常期盼着谢大夫能将二小姐救醒。非常非常的衷心的期盼着。
陆文伦抿着嘴唇,紧张的看着谢大夫的一举一动。
谢大夫平日里温和随意,可到这关口却极其严肃,极为细心的将长短不同的针细细的插入不同的穴位,或深或浅,或重或轻,每一针都极为讲究,一点都马虎不得。
谁都清楚谢大夫施针时绝不能受打扰,因此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谢大夫极其专注的又取出一根针来。那针比起前几根来都要长的多。让人看了着实心惊。
沈氏再也忍耐不住,出言询问道:“已经用了这么多的针了,凤儿怎么还没醒来?”
谢大夫也显得极为慎重,缓缓的说道:“若是这一针下去,二小姐还是没醒的话,就请夫人快些派人去另请名医。”
说着,就慢慢的将针戳入二小姐的头部。
沈氏和陆文伦不自觉的上前一步,胆战心惊的看向二小姐。
锦绣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二小姐会醒来吗?
----------
本月最有一天了,继续求粉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