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飘香,凌霄花、徘徊花、翠菊等浓艳的花朵开得热闹,如同百花竟放的春日。
白墨在侍女的伺候下,仔细沐了个香喷喷的浴,然后就被摁在妆镜前了。
全福夫人拿着一根细麻线,笑眯眯道:“开面有点疼,新娘子你忍着点啊。”
开面是汉京的婚礼习俗。
成婚当日,新娘子都要用细麻线绞掉脸上的绒毛,还有修正眉形,而且还有带来好运的吉祥之意。
由公婆、丈夫、子女俱全的全福夫人帮忙。
“我不怕疼。”白墨相当自信,觉得这细线根本就不会弄疼她,但只是眨眼的功夫,她的脸就涨得通红。
疼的!
在全福夫人绞了第一下后,她就瞪大了眼睛,“熬”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看你刚刚的神情还以为你有多耐疼呢,谁知是死撑的。”宋智凝在一旁细声调侃,“今夜洞房,会更疼哦!”
白墨:“……”瑟瑟发抖。
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
“姑娘就别吓新娘子了。”全福夫人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女子总有这么一遭的,而且就跟开面一样,疼了之后就有更好的收获。”
白墨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委屈兮兮地催促全福夫人,“夫人,您可不可以快点?”
全福夫人看到她这样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只觉在看自己出嫁的女儿,也受不了,所以加快了速度,把开面的时间生生缩短了一半。
“新娘子的底子是老身见过最好的,开了面之后红扑扑的。都不用上妆了。”全福夫人嘴上说着不用上妆,但还是拿起胭脂往白墨脸上抹。
待全福夫人给白墨梳妆完,镜中娇软可爱的小姑娘,在妆容的映衬下逐渐多了几分妩媚,眼波流转间,就连宋智凝和白若都看呆了。
宋智凝忍不住挑起她的小下巴,坏笑道:“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夜我们那个好妹夫怕是要死在你的手里了!”
白墨浑身鸡皮疙瘩起来,还好她想到了一个方法,否则今晚就是她死在司喻旻手里了。
“夫人,凤冠。”珍珠端着凤冠站到全福夫人旁边。
全福夫人定眼一看,眼前一亮。
她身为全福夫人,被京中很多大户请去开面梳妆,见过大大小小或贵重或精巧的凤冠,从未像今天这样被惊艳过。
珍珠有点小嘚瑟道:“夫人以前肯定没见过比我们姑娘的凤冠更好看的凤冠吧?”
全福夫人点头,笑道:“这是我见过的做工最精巧,用料最讲究最贵重的凤冠!”
珍珠像找到知音似的,继续说:“这凤冠是殿下亲自设计的,然后交给尚宫局做的呢!”
凤冠用金丝编制,通体饰以翠鸟羽毛点翠的如意云,18朵以珍珠、宝石所制的樱花花环绕在凤冠上。
且凤冠两边有一对翠蓝色飞凤,凤凰口衔珠宝流苏,而冠口沿镶嵌红宝石组成的花朵一周。
屋子里面的女子就没有人不动心的,就连全福夫人这种被生活磨得心性淡定的人,都有了想要再成一次亲的冲动。
全福夫人快速调整好状态,小心翼翼地拿起凤冠为白墨戴上,看着白墨都挪不开眼睛,仿佛白墨是她最杰出的艺术品。
接着白墨又被戴上了点翠凤凰樱花耳坠,龙凤镯两对,还有璎珞项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