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张国庆深有体会。尤其现在搬家了,距离车站更远,那么大一个姑娘家每次提着大包小包寄公车,他都有些羞愧。
哦,你说寄包裹?没到毫无办法,他娘舍得花那些钱才怪!
“娘,京城也有山,我可以打到野味。再说钱大娘那边也可以买到鸡蛋,价格又不贵。真不亏嘴。”
趁着没人,张国庆将院子内推车拉到厨房门口,从地窖那搬出东西放入车上,又用破麻袋柴火那些盖在上面。
不一会儿,厨房地窖只留下少部分备用物资,而张国庆开始折腾新地下室。
与张爹一样,张母怎么想也没想到这菜地下面还有这么大一个地窖。以后再也不担心有东西没地藏了。
“娘,回头我去买些冰块,你看这两大水缸了没?存个三五百斤肉都没问题。咱们以后能吃新鲜肉就别吃腌肉。我瞧着你老干那活费劲,又是腌又是晒,还得防着外人过来串门见到。”
“这会我多打点冬天下锅子的好料。猫冬了你跟我爹就别出门,多包些饺子跟这些挂面换着当宵夜;平时呢,不想动了,就下一把粉条,来个热锅子,喝着人参酒,这日子才舒坦。”
张母被他说的哈哈大笑。
“爹,我跟娇娇在老家后院还存了不少东西。本来是担心今年没法子回来,打算迟点再告诉你跟我娘,晚上一起给拉过来。”
“带回去。你自己瞧瞧,这么多东西,我跟你娘用得完吗?”
张国庆笑了笑,看了看地下室。在这里有些话不用担心墙外有人,倒是可以畅所欲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爹,这次形势不容乐观。要是我没估错的话,不用多久,很快要大乱了。”
从老儿子回来的喜悦中,张爹听了立即惊醒。能让孩子这么说,只会更严重,他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发现烟斗没带。
“你给爹好好说说。”
张国庆安慰地拍拍紧张的张母,笑了笑,“没事的,娘,有我在呢。”
“嗯。”
“爹,先别紧张。现在京城所有的学校开始停课,连平安的学校都不能避开。而他们闹什么?还是原来那些黑份子问题。”
“而这一波会更加严重。”
“恐怕与这些靠上边的人家都逃不了,甚至以后……我估计以后哪怕是如咱们家这样成分出身,很多话也不能随便说出口。否则随时会出意外。”
张爹皱了皱眉,“等学校再开学,那些孩子们就没时间闹了。”
张国庆无奈地苦笑:“爹,这些毛小子懂什么?他们是爱国,可你忘了事情闹大,少不了有些人会使用手段趁火打劫。那个才是最可怕。”
话说到这里,张国庆留个时间给他爹深思。其他的,慢慢来,随着事态发展,谁都不是眼瞎,还有什么看不出。
“这些东西你们存着慢慢用。我担心以后再寄东西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回寄。那些都是酒和干货,还有些布料棉花,能存得住。”
张母得意地瞥了眼还在深思的老伴。想啥啊,不懂就问老儿子呗。瞧瞧,刚担心没地方藏东西,她家小五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