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过是妾,唯独寄荷侧妃这妾当得,将正经的王妃都踩了下去……
这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永安王妃眼皮子掀了掀:“阿笙自然是孝顺的。”
寄荷侧妃便在旁边凑趣:“听闻阿笙昨日便回来了,也不知是否给娘娘您带了礼物……”
她笑得有些缺心眼:“咱们这些人倒也罢了,毕竟娘娘才是阿笙正经的嫡母,我可听说,昨日阿笙回了云舒院,个个侍女都有赏赐。”
每人都有?
顿时,众人看向季笙的目光又有了不同。
这小庶女,平日瞧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竟还学得收买人心这一招,果真不可小觑。
永安王妃却不肯中了寄荷侧妃的陷阱:s“阿笙多日不在王府,全靠那几个忠心的一力支应,她心中感激,自是该赏。”
一拳打在棉花上,寄荷侧妃便半真半假地随意附和了一声,又同季笙道:“你多日未归,王爷对你也多有惦念,阿笙,你若得空,也很该去与王爷请安,叫王爷好生瞧瞧你才是,毕竟是亲生的父女——”
她将“亲生”两个字咬得有些重。
旁人不觉有异,唯独季笙一向与永安王不甚亲近,便觉得寄荷侧妃这话像是颇有深意似的,不由抬头看了寄荷侧妃一眼。
对方也正看着她。
寄荷侧妃目光落在季笙不再以药膏遮掩的面上,心中微叹:她准备了那么久的东西,如今竟是用不上了。
但面上,却只是笑着,唯独一双妙目中情绪翻涌,暗藏机锋。
众人正在说话,却闻见门口传来一阵香风,不由都朝着外头望了过去。
但见门口一个穿红裳的少女俏生生地走了过来,面上略施了脂粉,艳光四射地,一步三摇地行到永安王妃面前,十分恭敬地告罪:“娘娘勿怪,阿兰实是昨夜睡得晚了些,今日又起得晚,这才误了来请安的时辰……”
但一双眼,却并不低眉顺目,甚至在请安时,下巴也微微地向上抬着,分明嚣张得意到了极致的模样。
永安王妃却不在意:“阿兰近来喜事将近,心情激荡也是有的。正巧你来了,”她招呼季兰去看那些送来的聘礼:“瞧瞧去,这都是国公府给你的脸面。”
又同季笙道:“你莫害臊,大大方方地去同你姐姐一道瞧瞧,如今你也大了,再过不久,也是要议亲的年纪了。”
议亲?
季笙面上一红:“母亲这话,倒是羞煞阿笙。”
季笙一说话,站在阶下的季兰这才发觉她的存在,定睛一瞧,正看见季笙两只手一左一右地被永安王妃与寄荷侧妃一道拉着,那模样,要多热情,便有多热情。
季兰顿时看红了眼。
她咬着牙,在心中嘲道:那事,我已与父亲说得差不多了,纵然你再得意,却也快活不得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