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侯府因为周让私自叫官媒上门勃然大怒。
事实证明,叫官媒只是一碟小菜。
很快,更惊悚的大菜如同晴天霹雳般砸了下来。
东平侯府的世子,自请去参军。
之前他一点口风都没露,到了出发这一天,周让在府中随便找了个小厮。
让他去给东平侯府里甭管谁,带个口信。
就说,世子爷他去上战场了。这一次回来,定然功名加身,让他们都保养好身体等着他回来。
周让……
周让这个小畜生!!
。
初冬,天幕湛蓝,天朗气清。
舟舟和王小九坐在城楼上看着周让跟随大军一起离开。
王小九:“祖宗,您为何骗周让用战场的煞气帮您炼赤霄剑?赤霄剑明明好好的。”
舟舟:“京城将要有大乱,三年之内,我不希望他回来。”
王小九似懂非懂,“就是拖住他的借口呗。”
舟舟没有回答,摸了摸王小九的脑袋,温声道:
“这些年,你跟着我也是辛苦了。你的功劳和苦劳,我都是记得的。”
王小九顿觉毛骨悚然。
“…………你你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舟舟叹了口气。
“谁让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得用的呢?我不放心周让,这一回,就劳烦你再辛苦一次了。不许偷懒,好好干活哦。”
说完,在王小九惊恐的目光中,抡起手臂,在初冬明净的天幕底下,把它从城墙上抛了出去。
“…………啊啊啊啊!”
王小九翻着绿豆眼心如死灰。现在叛主还来得及么?
。
周让带着婚书去了战场。
他走之前在南城买了一户小院落,看着不大,却很整洁,离舟舟最喜欢的那几条老街都很近。
毕竟那家人佛陀表象恶鬼心,连他这个所谓的血脉之亲,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舟舟?
舟舟顺从周让的安排去了南城。
倒不是畏惧东平侯府的暗算,只是那府邸风水不好,气运污浊,住着也不舒服。
她谁也没告诉,一个人离开东平侯府,住进了南城小院。
这些天京城里面乱纷纷的。
先是皇帝身体大危,再是南疆西域接连战乱,再是太子之位落定,再是大军出征。
比如东平侯府世子背着家人私自参军这样的事儿,在这些大波浪底下都不算什么了。
很快,深秋的萧零景色被日渐临近的冬日枯槁所替代。
在南城住了半个月后的某一天,舟舟居住的小院门被敲响。
是东平侯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
很是恭敬地对舟舟说:“老夫人有事,请陆小姐回侯府一趟。”
说着,僵硬的老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
“小姐,是喜事,大大的喜事。”
…
东平侯府,老夫人坐在正堂里,默不作声地喝着茶。
她饱满圆润的手腕上,戴一只翡翠镯子,看着水光莹润,很是漂亮。
舟舟侧头,只管盯着那只镯子看。
等到老夫人喝完了茶,舟舟的目光还在那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