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个词初次从他嘴里讲出来，柴清微微一愣，这是事实不假，可她缺不知是喜是忧。

“朕看出来你这几日心思不对，朕与你多年夫妻，不想藏着掖着，你有话便说，今日你说什么朕都不生气。”

他没主动牵她的手，柴清却主动挽住她的臂弯，随着他往御花园身处走。

“朕如今身在高位，脾气大了不少，多半被你气的，朕对你不好，常伤着你，你有话跟朕说就行，没必要憋着，你不开心，朕也不开心，朕给你后位，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在一起。”

“我明白皇上的意思，我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刚到边关那阵，晏晏不哭不闹的，险些逼疯我，后来我真的疯过，我把晏晏身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想让她哭，可是她眼睛特别无辜的看着我掉眼泪，就是不出声。”

她那一阵疯成那样，顾亓佑都不敢让她碰到晏晏，她急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身子一日比一日消瘦，夜里幻听起来，都能跟守着他的顾亓佑说，“我听见晏晏哭了，你抱过她来我哄哄。”

顾亓佑会给她盖好被子，会哄她安心睡觉，会哄她，晏晏哭累了睡着了，不用哄。

厉钊环住她的身子，往怀里带，下巴搁置在她的发顶，“朕早早便跟你说过，朕不在意你腹中孩儿是否缺陷，朕都会对她好，只要是你生的，便是最好的。”

“皇上昔日是王爷，如今不一样了，皇上的孩子要继承皇位，故此这位储君，不能有任何残缺，所以我们做父母的不能自私。”

厉钊拥的她更紧，她脑子里的那些顾虑，都挥散不去，愈来愈盛。

昔日他出去喝的酩酊大醉回来她都要质问是不是去醉烟楼那种地方喝的，都要跟他别扭半天，如今看到选秀女子的花名册各色各样的女人，她没有半句委屈。

“皇上对柴清很好，柴清也会努力对皇上好，我自己做不到的，不会阻止皇上找别人，皇上给我后位，柴清便会努力做好皇后该做的事情。”

她小声呢喃，回抱住厉钊的腰身，“我不是不在乎皇上，我也没有不吃醋，我早不是小孩子了，我没那么任性。”

成人之后，便学着对所有人所有事负责。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我连累了柴家，连累了顾家，更是害了晏晏，当年又是害得皇上身中剧毒，如今能重回皇上身边，就算皇上不再是昔日的厉太傅，我也依旧很幸福，因为柴清能明白看到，皇上心里有我。”

所以甘愿追随，甘愿卑微，甘愿委屈。

“顾亓佑叛变，理所应当发配南疆，可是外公与舅父等人纯属无辜，幼时对我好的，也总共那么几个人，都被我连累了，柴清私下求皇上，善待他们。”

心中憋着的事情都说出来了，畅意是畅意了，可是开心吗，每次一有矛盾，无非是因为孩子，因为晏晏不会说话，每次得不到解决，还是一样会闹得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