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朔雪见祝伯良开门见山,也不与祝伯良说什么虚的。
她瞥了祝仲良一眼,又看看了眼前的祝伯良,微微笑了。
“祝长公子,于理,你为仲良之兄,接弟回家,本王不该阻拦。
不过于情,仲良是本王看好的弟弟,他若是不愿回祝家,本王不会让你祝家之人带走他。”
祝伯良也知这是凤朔雪的底线,没有反驳。
见祝伯良应下,凤朔雪便放心了。
她没有回头,步履有些快的径直离开了会客厅,把空间留给祝家兄弟。
见凤朔雪跑的这么快,注意力一直放在凤朔雪身上的祝仲良不由得眸子一暗。
难道,自己让他不喜了么?
自己,其实亦不想当他弟弟的。
凤朔雪走得急,完全是因为祝伯良。
凤朔雪是真的,不想和祝伯良打交道。
她一看到祝伯良,便想起自己前世长辈。
祝伯良,与她前世长辈的性子,实在是并无两样。
凤朔雪出了会客厅,就遇上了一直侯在厅外的白霜。
她一看到白霜,就想到服用了冰藏毒解药的路念安。
凤朔雪想着,又见周围无外人,遂问了出来。
“白霜,本王出府这一阵子,路念安那边,可有无异常?”
“摄政王请放心,路公子现在,并无异样。”
凤朔雪这下明白了,她准备落日后,再去西院看看路念安情况。
路念安所吃解药,是自己制成。自己必须对路念安的身体状况,负责。
凤朔雪在堂外赏花,已是夏初,众花灿烂,蝴蝶纷飞。
不多久,凤朔雪就看到了祝伯良与祝仲良先后从会客厅出来。
祝伯良在前,他步伐稳重,面上虽无表情,凤朔雪却看出了他的如释重负。
祝仲良在后,他目光即使清澈,常人却很难从中,窥见其情绪。
祝伯良带着祝仲良,来到凤朔雪面前,再次拱手施礼,他声音冷沉,不减恭敬。
“摄政王,家弟已同意随我回府,还请摄政王能言出必行,履行诺言!”
“这是当然。”
凤朔雪看了看祝伯良身后的静默无言低垂着头的祝仲良,仿佛不经意一般的拂去自己腰间的一朵粉色花瓣……
虽然不知祝仲良为何要回祝府,但是凤朔雪对这个不感兴趣。
祝仲良要回去,那便回去好了。
人生在世,谁无秘密,谁无难言之隐,她何必深究?
凤朔雪目送着祝家两兄弟离开。
她还在回味着祝仲良临走前特意等祝伯良远离后,才对自己说的话。
“摄政王,你对仲良颇好,仲良是不会让你为难的,父亲虽然有些薄情,常欺辱于我。
但我如今毕竟是鹿鸣书院之学生,想来父亲不会对我太过苛刻,我这便跟家兄走,请摄政王不要担心。”
自己那时薄唇微抿,刚想说你若不想走,本王有办法让你兄长带不走你。
但她还未将话言明,祝仲良就已经追上了他的兄长,两人一同走出王府的第三道大门,消失在凤朔雪的视线。
……
金乌沉没,夜色渐浓。
凤朔雪带着白霜,一同到了路念安的西院。
凤朔雪停步敲门,结果就见路念安打开了门,他手中还拿着一信封,双眼紧盯自己,朗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