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紧要关头,路念安不去准备准备,还待在这院中做什么呢?
赏景观光么?
好似听出了凤朔雪的担心,路念安轻轻笑开。
他道。
“摄政王,君神医说,取心头血一事,定是要你同意才可,臣这不就是,出来静候你到么?”
凤朔雪眨眨眼,不是吧?
那个同白霜报信的人,白霜不是告诉她,取心头血一事,随路念安决定么?
如此想着,凤朔雪便要开口向路念安解释。
毕竟要是因为此事,路母没能等着路念安的心头血,以至于离开人世。
她可担不起这一条人命。
凤朔雪的脸色,有些黑。
见凤朔雪好似真的信了自己的话,路念安扯唇笑了出来。
“摄政王,其实臣待在此处,是为等你。”
“为何?”
凤朔雪可不会自作多情,这路念安看起来就是一个直的不能再直的孩子。
她觉得,路念安之所以如此行事,是要对自己说几句遗嘱。
果不其然,路念安说的话,大致同凤朔雪所思吻合。
自是为了……
路念安垂眸,到底把一些话,深埋在心底。
他道。
“摄政王,臣虽然相信君神医的医术,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臣是说万一。
臣在取心头血时出了什么不测,希望你能够看在臣这一片赤心的份上,好好善待臣的母亲。
当然,臣也不是说要你养着臣的母亲,只是希望摄政王你能够臣的母亲一个住处。
让她不至于沦落街头,饮西北风,臣在这石榴树下,埋了一坛银两,足够母亲用上半生…”
凤朔雪知道,如今的自己,是该应下路念安的要求,让其死而无憾的。
以路念安如今这脆弱的身体,估计就算是侥幸没有在取血后死。
但在取心头血再去参加科举后,他大概是承受不了。
该明白的,凤朔雪都明白。
但是她知道,如路念安所言,他要自己善待他母亲。
如此说来,这个执念,是支撑着路念安活下去的信念。
所以,凤朔雪狠心的闭了闭眼。
等她再次睁眼时,她眸中,已经尽是冷漠与无情。
她冷声道。
“路念安,那是你的母亲,不是本王的母亲。
你的母亲,自是需要你自己来养的,你要是离开。
想必就算是本王答应得好好的,说用你给的费用,善待你母亲。
你都不会相信,你仍然会难以瞑目,所以最好的办法。
便是你好好活着,不要心存死志,待你康复,好好赡养你的母亲。”
凤朔雪这话,让路念安心尖与身体皆是,颤了起来。
在得知自己心头血可救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一直在思考。
要不要带着他的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母亲,去那个权势利禄迷人眼的家族,认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