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见面,蔺君尚没有让妻子在人前多留,随后是律师与警方的沟通,王胭的死活不管,要起诉其故意伤害罪是一定的。
这次事件出来,很快被压下,不为别的,蔺君尚只为了妻子还有蔺家的老太太,怕老人知道了担心。
晚上八点,许途报告给蔺君尚的消息,是王胭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人没事了。
书房里没开大灯,光线晦暗,站在窗前的男子面色笼在阴影里,如果今天下午不是情天反应快,那么现在躺在医院的那个人——
“她怎么不直接死了呢。”
许途站在身后,那人声音森冷不曾听闻。
……
对于这事,情天只字未提,仿佛一场意外过去,恢复平静。
半夜惊醒,看到身边人睡着,情天悄然下床,自己去浴室洗脸。
温水将汗水冲掉,抹了毛巾,看着镜中的自己,偶尔眼前还会闪过江边那时,王胭推她那瞬诡异的笑靥。
摇摇头,将念头消散,等呼吸平稳,才悄悄出去倒水喝。
抬头却蓦然发现卧房灯光亮起,那道修长的身影正在倒水。
转回身,蔺君尚将水杯递给她,声音温沉:“怎么醒了?”
情天接过水杯,牵起唇角神色平淡:“睡前水喝多了吧,总想上厕所。”
他没说什么,揉了揉她的发,等着她将水喝了半杯,抱她回床上。
-
事发翌日,是夜。
晚上九点,医院某层的独立病房。
门猛然推开,随之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病床里躺着的女子头晕目眩,还戴着氧气罩,艰难地侧过头往床边看去,地上趴着的人,是杨旭。
病房门被从里关紧,合上的那一瞬好似门里门外都有人把守。
有道高大的身影从门边缓缓走来,皮鞋声清晰,手中拢火,不紧不慢点了根烟。
王胭认出来人,心里倏然一紧,包裹着厚厚纱布的头就更痛了几分。
地上的杨旭想要起身,被男子长腿一脚直踹胸口,又趴倒在地。
“我、我跟她没有关系,不是我让她去的!”
杨旭的声音压抑瑟缩,不敢高,却几乎要哭出来,他的右手尚在恢复之中,打了石膏基本不能动弹,唯有左手撑着地面,怎么都起不来,只能往后挪动。
门边站着的许途,一脸漠然看着眼前此景。
吸了口烟,薄雾弥漫里,站着的男子面色那么冷,浑身那么冷。
王胭不止头部受创,全身也有摔伤,几乎动弹不得,带着氧气罩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害怕地直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