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气开始寒凉,人又没休息好,傍晚,蔺君尚有些犯胃疼。
商场中应酬总免不了,胃不太好应该是早年落下的一个毛病,只是在后来他几乎不怎么沾酒,就不轻易犯。
这一天刚好乐正知道蔺君尚出差回来,本是约了他们夫妻二人一起来自己的俱乐部里聚一聚,吃个晚饭。
下午的邀约,临近傍晚时情天给乐正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
“那先让他好好休息吧,不着急,改天,改天一样的。”
乐正在电话里这么说。
挂了通话,乐正握着手机站在俱乐部门外抽烟,转身就可见俱乐部大堂里,会员们正热络交流着外出的经历。
其实如果问乐正,乐正会知道蔺君尚真正身体最差的时候,那是在两年多前鹭城出事之后。
那时蔺君尚本就在高烧当中,后来又在大火烧毁的废墟之中淋雨很久,高烧一直不退,也不愿意配合治疗,情绪暴躁,是赶去的乐正从没有见过的样子。
再后来回了C市,高烧反反复复的情况下,蔺君尚每日将自己关在流曲苑的房子里喝酒沉默,胃是在那时彻底弄坏的,喝到胃出血,喝得乐正担忧到不得不砸窗爬进去找他,最后将他送去医院。
反复的高烧,胃出血,折腾了那人好一段时间,那人却无声得像是对自己的身体没感觉,乐正忘不了的是好友躺在病床里,手背上打着点滴,躺在病床里下颌全是胡茬,闭着眼依然能让人感到沉寂与绝望的气息。
有的人爱得热烈外放,像是白日翻涌的大海,一眼可观。有的人爱得内敛深沉,像是暗夜拍礁的海浪,无人知时一次次沉默冲刷不停歇。
现如今再胃疼,那人已经不用人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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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云居
晚餐不出去,情天让厨房熬了清淡的粥。
楼上卧房,那人是出差之后的补眠,抱着妻子不放手。
陪蔺君尚睡了一会,再睡不着的情天靠躺床头在翻书,一室安静,身边那人突然动了动,有淡淡叹息。
情天放了书看他,那人闭着眼俊眉深蹙,她关切问:“胃疼难受吗?”
“唔……”蔺君尚转身将她抱紧。
“那么难受啊?”
已经服过了药,如果不起作用,看来还是得让赵国利亲自来一趟。
他微微睁眼看她一眼,蹙眉低声道:“赚钱养家不易。”
情天忍着唇角笑意:“真是辛苦了。”
喜欢她此刻什么都由着他,蔺君尚说:“那情天有没有什么奖励。”
“你要什么。”
有时候与这人对话,不是看着这张脸,都让人觉得不像是在外人跟前如此淡漠的蔺先生会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