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实证明着,也确实没什么危险。
梵芊菡看着地上掉落的一堆头发,眉头一拧,“这是——金蝉脱壳?”
“快看,他到里边去了,里边有个完整的钟召云——”
那边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梵芊菡和楼炎枭、梵翰墨三人也顾不上地上那堆头发了,转头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顺着他惊恐的声音,他们透过那玻璃,看到了里边的场景。
“你……你……”华斌看着这突兀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带着点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
说实话,华斌并不怕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他抓了他,但是却并没有伤害过他,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将他关在这房间里,除了活动范围小点儿,像只受保护的金丝雀似的,其他的都好。
而这一次,同样的,华斌没有从钟召云身上感觉到要伤害他的情绪。
“呵呵呵……。”钟召云一身白衣,好戏虚弱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但最后还是脚软的跌坐了回去。他只是无力的抬起脸,刚才那血腥疯狂已然不见,现在的这个钟召云一脸苍白,唇瓣也是苍白,那双咖啡色的眸子看着他的方向,带着无奈又执着,但更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一样。
玻璃窗外着急的准备营救的众人一脸懵逼,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老大,我们怎么办?”一群人询问的看过来,里边的钟召云看上去好像很脆弱的样子啊是,实在和刚才那疯狂的脑袋天差地别。
楼炎枭皱眉,那双深邃的眸子看了里边的钟召云一眼,“等——”
“哦——”众人得令,趴在窗上继续看,带着好奇,又带着警惕。
“呵呵呵……你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钟召云带着惨白的唇,露着惨然的笑意,看着房间内的华斌。
“嗯。”华斌沉默的微点了点下巴,一双黑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哈哈哈……你和他还真是像呢,他也是力量异能者,一样死倔的认定了死理,即使死也不怕。直到看到他死亡的尸体时我才后悔了,后悔了……权势、野心都不算什么,我最缺的还是那么一份真情,那么一个愿意拼死了也要为我争取时间逃跑的人。可惜,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他已经死了,那个唯一对我有真心的人已经死了……”
“我想给他报仇的,荀殷,我想给你报仇的……”钟召云脸上带上了惨然的哭意,“但是不能,我报不了仇了,我最应该报复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啊,当初要是我帮你一把,帮你一把或许就不会死了,可是,我竟然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血染衣衫,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闭眼咽气……。我恨,我恨啊,哈哈哈……”
一滴滴眼泪从他眼中流出,带着疯狂的绝望,最后他身体往后一仰,彻底的瘫倒在地上,手往上伸,“替代终究是替代,你不是荀殷,荀殷,荀殷……我来找你了……”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一双看着天花板的眼睛也渐减的迷茫了,带上了晦暗,蒙上了阴翳。但是他唇边确实带着笑的,那种从未有过的放松的,愉悦的笑……
静静的,就这样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带着笑意,去的十分的安详。
半响——
“就……就这么没了?结束了?”
窗外的一群人一脸呐呐的看着路边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刚才那么疯狂,那么心惊肉跳,但是没想到这boss现在居然就像是普通人的那样死了,死了……
“卧槽,这怎么怎么想都不可思议呢?刚才不是还嚷嚷着要杀老大的嘛,怎么的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结束了?我还以为怎么着也得来个几个人重伤,几个人嗝屁了呢?这作为最后的大boss可真不给力。”
闵律风抬起手就给元童一个巴掌,笑骂着道,“你小子平时到底看了什么东西啊,要不要这么狗血啊,什么重伤,什么嗝屁,我看还是我送你去重伤吧。”
“哎,别别别,风哥,我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发表一下感慨嘛,哈哈哈……你别跟我计较,别跟我计较啊……”
“行了行了,还是先打开这门吧。”梵芊菡无语的看着这又欢欢喜喜,打打闹闹起来了的人,啧……还挺乐呵的啊!这才刚发生一出人间惨剧呢。
“哦哦哦。嫂子您请,您请——”周围一群人赶忙的腾地方。
最后还是楼炎枭直接一个炸弹将门给炸了个窟窿出来,他们这才进到了里边。
“队长,能不能将他和那个荀殷葬在一起啊?”华斌抱着钟召云的尸体,脸上带着严肃,到底他做不到铁石心肠。
梵芊菡看了他怀里的钟召云一眼,微抿了抿唇,随后点点头,“好。”
这个反派还是挺可怜的,她倒是想不到钟召云纠缠着楼炎枭是为了报仇,啧……把自己搞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是愚蠢的很。
不过伴随着钟召云的死,很多的事情也不了了之的成为了过去埋藏了,比如他那黑雾是什么?他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疯狂到理智,从剩下一个头再到长出一个身体?他对荀殷是怎样的感情……一切的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而他们所要做的是看向未来,这些历史的未解之谜也只能成为未解之谜了,等待着后来人会来这里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