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妧嘴角微微抽搐,先瞪了陈元青一眼。
明明是陈元青厚皮赖脸的央求她请许瑾瑜过来,原本是打算瞒着纪妤的,偏巧被纪妤碰了个正着,还气呼呼的来指责她。
陈元青飞快的回了个“这事就交给你了”的眼神,然后迅速地扭过头,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瞧瞧这都是什么麻烦事!
纪妧憋着一股闷气,脸色语气都好不到哪儿去:“你不是最讨厌弹琴吗?母亲给你请的琴师,都被你给气走了。我得了琴谱,自然想不到要请你过来。”
纪妤被揭了老底,一张俏脸顿时涨红了。也不知是羞臊还是气恼。
许瑾瑜忍住笑,打起了圆场:“妤表妹既然来了,不妨一起来看看琴谱。我刚才练了一遍,有几处都弹的不顺畅。正想请妧表姐再弹奏一遍呢!”
纪妤还算有些自知自明,知道自己的琴艺实在拿不出手,也不愿在陈元青面前丢这个人。闻言装模作样地应道:“也好,我也很久没听二姐弹琴了。”
说完,很自然地站到了陈元青的身侧。
纪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坐下抚琴。
许瑾瑜打定了主意要和陈元青保持距离,站到了纪妧的身侧,认真专注地看着纪妧弹琴。
......
陈元青在沉香阁赖了一个下午,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告辞。
他倒是想赖着吃了晚饭再走,不过,已经溜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实在不像话。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许徵回来了......
当然了,他绝不是怕许徵。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就是喜欢许瑾瑜,见了第一眼就很喜欢。他费尽心思找机会来见她有什么不对?
许徵身为兄长,疼妹妹护着妹妹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少女总有长大嫁人的那一天。许徵防他像防贼一般,分明是把最佳妹婿人选往外推。这种做法实在不可取。
陈元青一边理直气壮的想着,一般殷勤的和许徵道别:“我来了也不短时间了。再不回去,我娘该担心着急了。”
许徵不冷不热的扯了扯唇角:“元青表弟慢走,我和妹妹就不送你了。”
陈元青略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常来常往的,不必这么客气。我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拜访。”
临走前,到底忍不住看了许瑾瑜一眼。
许瑾瑜垂着眼眸,没有和他对视。
陈元青只以为许瑾瑜是矜持羞涩,也没放在心上。虽然没说多少话,可这半天一直和许瑾瑜待在一起,心情实在太美妙了。
陈元青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回府。
刚一进府,便有小厮匆匆来禀报:“启禀三少爷,二少爷说了,让你回了府就到墨渊居一趟。”
陈元青脚步一顿,神情莫名的有几分心虚:“二哥真的这么说了?”
小厮陪笑道:“奴才哪敢说谎骗三少爷,二少爷申时正回的府,已经等了三少爷一个时辰了。”
陈元青不知想到了什么,略略苦着脸道:“行了,知道了,我这就去。”
......
陈元昭常年待在军营里,极少回来。又未成亲有子嗣,偌大的墨渊居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却又冷冷清清。
除了几个做粗活杂事的小厮之外,来来去去的全都是身强力壮的侍卫,连一个水灵标致的丫鬟都没有。乍一看就像进了军营。
陈元昭自小就性情冷淡,不近女色,从不让丫鬟近身伺候。
安国公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从陈元昭十五岁开始,叶氏就精心挑选貌美伶俐的丫鬟送到墨渊堂来,用意不言自明。只可惜陈元昭半点不领情,毫不客气的将丫鬟都撵了出来。然后在军营里住了三个月都没回过府。
叶氏只得无奈的暂时打消了通房丫鬟的念头。改而操心起了陈元昭的亲事。
在叶氏看来,陈元昭只要成了亲尝到了情爱的滋味,这不近女色的毛病自然就会改了。只可惜,陈元昭根本不体谅她的心意,私下去找了安国公。不知父子两个说了什么,安国公做主让陈元昭暂不成亲。叶氏虽然不快,却也无可奈何。
陈元昭的亲事就这么拖延至今。
墨渊堂里也一直没有女主人。
陈元青和陈元昭感情很好,不过,他生平最怕的也是面冷的二堂兄。尤其是在做了小小的亏心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