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蘋唯唯诺诺的应了,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娘,你说那个许瑾瑜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是我推她落的水,为什么她不肯将实情说出来,反而要替我遮掩?”
这个问题,她已经整整想了一夜,可怎么也想不通。
换了她是许瑾瑜,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推己及人,顾采蘋总觉得许瑾瑜暗中一定在算计什么。说不定正酝酿着什么阴谋。
顾夫人眸光一闪,淡淡说道:“许瑾瑜的反应确实有些可疑。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她对威宁侯世子妃的位置应该无意,日后不会成为你的对手。”
顾采蘋先是一怔,旋即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只怕未必。姐夫这样的男子,许瑾瑜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你怎么也不动脑子想想。”顾夫人忍不住又瞪了顾采蘋一眼:“许瑾瑜若是心仪世子,怎么肯放过昨日那样的好机会。只要说出真相,你还有脸再待在侯府吗?”
这话也有道理。
顾采蘋不吭声了。
顾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说道:“依我看,许瑾瑜心里中意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顾采蘋一惊,脱口而出道:“会是谁?”有哪个男子能比姐夫更优秀更出色?等等......昨天在秦王府出现的,似乎确实有一个比纪泽更出众......
“十有八九就是那位陈二公子了。”顾夫人语气是猜测,表情却很肯定:“不然,许瑾瑜怎么肯放过你。”
若是嫁给陈元昭,自然比嫁给纪泽做填房更好。
顾采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酸溜溜的哼了一声:“就凭许家,怎么可能配得上安国公府。就算陈二公子救了许瑾瑜,也不代表什么。许瑾瑜的野心倒是不小,竟有这等攀高枝的心思。”
顾夫人白了顾采蘋一眼:“许瑾瑜有没有这个野心,我们管不着。陈家人能不能看的中许瑾瑜,也是陈家的事,和我们没关系。你可别忘了你眼下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住在侯府,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年里不能成亲,总能先收拢住纪泽的心吧!
一说起这个,顾采蘋顿时一肚子苦水。
“我当然知道什么最要紧。可姐夫一直在军营,平日里根本就不回府。偶尔回府了,我也没什么机会和他见面说话。我想从纪妧这边入手,可恼的是她油盐不进,对我不冷不热的。倒是纪妤还算好应付,前两天送了一个璎珞宝石项圈给她,她对我就热络多了。”
顾夫人略一沉吟,低声道:“既是如此,你以后就和纪妤多亲近一些。纪妧很快就出嫁了,将来这内宅就是纪妤母女的天下。你把纪妤哄好了,威宁侯夫人对你自然就会多几分好感。只要她们肯在世子面前夸你几句,这门亲事也就成了。”
提到亲事,顾采蘋脸泛红霞,羞怯地点了点头。
......
母女两个在屋子里说了许久的话。
顾夫人走了之后,顾采蘋纷乱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不少。
娘说的对,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对付许瑾瑜,而是向小邹氏母女示好......正想着,朝霞匆匆的进来禀报:“小姐,许小姐来看你了。”
什么?
许瑾瑜竟然来了?!
她来做什么!难道是要诘问那天落水的事?
做过亏心事的人,总难免有几分心虚。顾采蘋听到许瑾瑜的名字时,神色顿时僵了一僵:“她怎么会来了?”
朝霞小心翼翼地应道:“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小姐若是不想见她,奴婢这就出去回一声,就说小姐身子不适,让许小姐改日再来。”
顾采蘋深呼吸一口气:“不用了,让她进来吧!”
迟见早见都要见。反正躲不过去,索性当面说个清楚明白。
片刻之后,许瑾瑜进来了。
顾采蘋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又觉得这样太过示弱,故意摆出一副不屑又冷淡的表情:“你来找我做什么。”
许瑾瑜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色厉内茬,慢悠悠的笑了一笑:“顾姐姐,我来找你做什么,难道你猜不出来吗?”
......果然是来秋后算账的!
顾采蘋头脑轰的一声,不知是恼怒还是羞愧,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总之,一张俏脸涨红了:“许瑾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