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瑜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纪妤不知内情,一味埋怨威宁侯冷淡寡情,妻子亡故一个月就另娶,对含玉满是敌意。纪妧看在眼里,哪里不着急的道理。刚才那一通怒斥,是希望点醒纪妤。
纪妧看着冷淡,其实外冷内热,最重情义!
如果纪妧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她暗中设计的,会怎么看她?纵然不成仇人,也会形同陌路,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相知相惜了吧......
许瑾瑜将这些唏嘘压进心底,笑着扯开话题:“说实在的,我也真没料到侯爷竟然纳含玉为妾。接到喜帖时,我被吓了一跳呢!”
小邹氏“意外”身亡,身边的丫鬟婆子也一并命丧黄泉。威宁侯肯饶过含玉一命,已经让人很意外了。谁能想到,含玉竟然还有这份机缘,入了威宁侯的眼,嫁给威宁侯为妾。
姑且不论含玉对威宁侯有没有情意,只从结果来看,嫁给威宁侯无疑是含玉最好的归宿。
脱了奴籍,改变了低微的身份,一跃成了主子。将来再生个一儿半女,这一辈子也有了依靠。
纪妧扯了扯唇角,声音平平板板的,没多少喜意:“母亲亡故,父亲身边总少不了人伺候。含玉年轻貌美,聪慧伶俐,做事又仔细周全。也怪不得父亲会喜欢她。”
这显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话题。
纪妧很快沉默了下来。
许瑾瑜明知纪妧心事重重,也不好出言开解,有意说些令人高兴的事:“对了,妧表姐,你见过两个孩子了么?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也在产房里。两个孩子一般模样,生的可爱极了。”
提起那一对孩子,纪妧的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前些日子我就见了两个孩子,一般模样冰雪可爱,看了就让人心中欢喜呢!”
“再过些天,就是孩子满月。”许瑾瑜笑道:“我亲手做了两身孩子衣裳,准备着送来当贺礼。你这个亲姑姑,准备的满月礼自然要比我厚重。快些说来听听,你给孩子准备了什么满月礼?”
纪妧抿唇一笑:“我让人打了两对赤金的长命锁。你精于女红刺绣,做出的婴儿衣物肯定精致好看。你可不能偏心,将来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你也得为他亲自做身衣服才行。”
“那还用说。”许瑾瑜笑着接过话茬:“等孩子出生了,每季我都为孩子做两身新衣。反正我整天闲的很。”
纪妧笑着打趣:“你定了亲事,婚期最多是明年。你这时候也该忙着绣嫁妆了,怎么会闲着无事。”
许瑾瑜的脸微微一红,声音里多了几分羞涩:“等大哥成亲了,才会轮到我出嫁,还早着呢!”
曹萦到年底出孝期,就算再急,婚期也得到明年。她和陈元昭的亲事,得等到大哥娶亲之后再商议婚期。
想到陈元昭,许瑾瑜心中有些怅然。
这些日子,陈元昭暗中和魏王来往频繁,又要时刻盯着山东那边的动静,根本分不出心神也抽不出闲空来看她。算一算日子,两人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怎么了,在想着你的未来夫婿么?”纪妧略显促狭的声音在许瑾瑜耳边响起。
许瑾瑜迅速回过神来,故作淡然地否认:“没有的事。”
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