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夜,身处京城大学,学生宿舍里的罗弘毅躺在宿舍的铁架子床上。
在用躺的姿势运行完一周天的内功心法之后。感觉到全身的疲劳和酸痛感觉都消失了,他静静地睁开眼睛。
他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回到了十八岁刚刚进大学的这年。
他不知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在终于确定之后他有些不淡定了,不过这种不淡定也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随之而来的是狂喜--他回到十八岁,一切重新来过不就意味着这一辈子他还能再遇上暖暖么?
一想到暖暖,罗弘毅满心满脑子里面顿时都充斥着她的身影,从初遇的相恋到婚后到......至今他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当初失去她的那股揪心的心疼,那股心疼整整纠缠了他后半辈子几十年的光阴。
--幸好,他又能在后来的那一切悲剧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回来了。
可惜,他重生的时候还是不大对,如果可以更早半年或是两三个月就好了,那样他还可以在入学之前先偷偷的跑去看她一眼。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两人分隔两地,隔着千万里纵使再想念,可是囊中羞涩,短期之内他需要先想办法先赚到钱才能有足够的路费去看她。
一文钱难死英雄汉。饶是有再多赚钱的办法,可是这一时之间他竟然有种施展不开的感觉。
他十八岁这年,暖暖,现在的她也才十岁吧......十岁......
罗弘毅忽地一惊差一点从床铺上坐起来,他默默算了下今天的时间心一下子揪的紧了,该死,这重生为什么就不能早哪怕两个月呢?
辗转反侧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悄悄抓了纸笔起身进了厕所--在暖暖十岁这一年的六七月发生了两件足以影响她一生的大事,一件是岳母被毁容了,想到岳母脸上那狰狞的疤痕他叹了口气,那个恐怕现在已经发生过挽回不了了;而另一件大事,事关暖暖大舅的生死,上辈子暖暖无数次叹息,如果她的大舅可以不死......
时间上还来得及,事情在十几天之后才会发生。只是他现在偏偏没路费,周围这时候认识来往的同学也大都是穷光蛋。
虽然这时候已经电话还不够普及,但是用电报、信件朝外面发消息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会的他还跟暖暖一家还不认识,也非亲非故的,他在电报和信上更是没法写的太清楚。
就算是他们很熟悉,他也能写清楚,但他又该怎么说?难道直白的告诉对方你在某月某日这天会因为什么事件死亡??
罗弘毅的皱紧了眉头,如果他真的这么说才是疯了,暖暖的大舅也根本就不可能会相信他的预警。等到悲剧发生了之后,事后他又该怎么解释收尾?
死死拽着手里的纸笔,罗弘毅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他很清楚他就是把信写了寄出去也很有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用,甚至会有可能在事后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哪怕,他这会儿就是能出现在暖暖外婆所在的张家村,可是想阻扰暖暖的大舅在七月十号那天不出门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握着拳狠狠的砸在厕所的墙壁上,良久罗弘毅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拿着纸笔就在厕所的墙壁上刷刷刷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把纸仔细的叠好--
不管怎么样,先写信,然后他尽快的想办法在这段时间里筹备路费。哪怕就是只有万份之一的可能性可以挽救暖暖大舅的性命,他都要冒险试一试。
如果暖暖的大舅可以因此而不死,那对暖暖以后来说是只有利没有弊的。这一辈子他一定会尽快的出现去保护好她,尽可能的不叫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在这之前,只要有可能能叫暖暖哪怕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和磨砺,他依然愿意冒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