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民居和唐城打小熟悉的北方四合院不一样,北方的四合院里有主屋、厢房、耳房什么的,可南方的民居却没有这些。猫腰潜行的唐城刚转过侧门边的一口水缸,就和一个半夜起来撒尿的日本兵对面撞在了一起,好在唐城现在穿着日军的军装,同样被吓了一跳的日本兵见是自己人,也就没有大惊小怪的惊呼出来,“噗”的一下便被唐城扎了个透心凉。
心中暗叫晦气的唐城拖着那日本兵的尸体藏在水缸后面,再直起腰的时候,老东北已经拎着刺刀闪身站到了他的前面。睡在主屋里的几个日本兵还都没有从梦中醒来,便被老东北和孙国华用刺刀割开了脖子,跟着他们进屋的唐城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杀净了这个院子里的日本兵,唐城等人在院门上留下记号,顺着事先看好的方向继续翻墙进入下一个院子。
如果唐城他们一直这样绞杀村子里的日本兵,也许这次夜袭将会是最无趣的一次,可唐城他们越是往村子里面走,日军的数量似乎就越是密集,终于在清理过第四个院子之后,唐城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有日军哨兵把守的院落。寂静无声的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有哨兵把守的院子,唐城和身侧的老东北不由得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这个有日军把守的院子里绝对住的不会是普通的日军士兵。
调动了手下所有的兵力对村子试试夜袭,唐城等人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所以不管前方有没有日军的岗哨,唐城他们都只能一路向前。“不要慌,我们过去。”躲在墙角整理好身上的日军军装,唐城迈步从暗处走了出去,身后跟着的是老东北和孙国华他们几个。一直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慌,但唐城的动作却看着有些僵硬,好在现在是晚上,唐城的僵直并没有引起对面那两个日军哨兵的惊奇。
“口令?”唐城等人的出现让那两个日军哨兵端平了手中的步枪,随着一声低喝,其中的一个日军哨兵喝问着唐城他们的口令。口令是唐城在村子外围伏击巡逻队时就已经打探清楚的,所以应对口令很是顺利,并为引起这两个日军哨兵的怀疑。“唔”排成一字纵队的唐城他们看着是要经过这个院子去向其他地方,可就在经过哨兵的时候,走在队列中间的孙国华突然出手,挨着他的那个日军哨兵哼都没哼便向后软倒。
旁边的鬼子哨兵转过头来,看见正扬着手的赵孙国华,抬起枪就要射击,却不防被已经摸到身后的老东北伸手勒住脖子。只听嘎巴一声脆响,被老东北伸手勒住脖子的日本兵就瘫倒在老东北的怀里,两个日军哨兵一声未发的被二人解决了,为两人捏着一把汗的唐城往大门一指,其他几个川军士兵立马侧身贴着大门,大门处的阴影正好为他们提供了掩护。
没敢去推院子的大门,唐城他们还是搭着人梯翻进了院子里,悄悄推开正房的门,一个身体臃肿,坦胸露乳在里屋大床上打酣的家伙进入唐城的视野。蹑手蹑脚的摸过去之后看见噘着嘴睡觉的男人鼻子下的仁丹胡,唐城确定这是一个日本人,拔出刺刀,捂住这个日本人的口鼻,对着咽喉使劲一划,只听得那人口中传来的“荷,荷”的艰难呼吸声,眼见那人就不活了。
松了一口气的唐城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看见床里面坐起来一个穿着肚兜的女人,一脸惊慌的女人张大了嘴好像正要喊叫。和那女人大眼瞪小眼的唐城有些不知所措,随后进来的孙国华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按住女人正要出声的嘴,举起刺刀就捅了下去。看着女人带着恳求的眼神,唐城叹了口气伸手阻止,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孙国华的刺刀早已经刺穿了那女人的胸口。
“为了更多人的性命,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实在不算什么,何况你也不能断定她是中国人。”面对唐城的怒视,孙国华面无表情的闪身离开。“就算她是中国人,可甘愿委身日本人,只这一条就该死。我们救国军不止杀鬼子,有时还要锄奸,宁可错杀一千不过放过一个。”孙国华的反驳令唐城哑口无言,孙国华说的没错,不管这个女人是否无辜,留下她都会很麻烦,为了其他人着想,杀了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就是心太善了,孙国华做的没错,要不你看着我们都死在这算了。”现在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唐城和孙国华互相都冷着脸,出来打圆场的就只有老东北。唐城离开上海就一直接触到的都是战场上的事情,对于那些私底下狗屁倒灶的事情完全陌生,老东北不能说孙国华做的完全对,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孙国华刚才的做法的确是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