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义把自行车蹬的飞快,他的归心似箭并不是想自己的爹娘和家人了,而是来自于自行车后座上的那个包袱。跟着自己回白家村的十几个手下都是他的心腹,明里暗里的都帮着他做不少事情,可这次的事情弄的有点大,只有早点把自己这趟带回来的几个包袱藏进自家的地窖,白守义心中的紧张才会真正消散。
1000发子弹,如果这1000发子弹是白守义分几次弄到手的还不算什么,可这次不知是怎么了,白守义一次性就偷着从军火库里弄来了1000发步枪子弹和20颗甜瓜手雷。白守义并不担心军火库那边会露馅,他只是有些害怕把这些东西放在自己的床铺下面不大安全,想着夜长梦多,白守义便一早给自己的父亲带话,说自己今天要回白家村。
白守义不止是回家这么简单,他还准备在白家村亲眼看着运输弹药的车队经过白家村,只要军火库里的那些箱子装车运走,他偷拿子弹的事情便不用再担心走漏风声。从白槎镇返回白家村的这条路已经被白守义走过很多次,他就是闭上眼睛也能从白槎镇回到白家村,所以路边的风景对于白守义来说根本就是熟悉之极,他现在只想快到回到白家。
和往常一样,白守义带着手下十几个侦缉队员出现在村口的时候,村子里的百姓一窝蜂似的躲回了各自家里,就只有两只被主人遗忘的土狗追着白守义他们跑了一截。“老王,我爹呢?”白守义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门口,拎着后座上的包袱询问自家的门房,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人来对付自家,白守义抬脚迈过门槛就进了院子,他那些手下也自然乱哄哄的跟着进了院子。
“你是什么人?”还没等站在主屋门口的谭飞开口,已经把手搭在腰间枪套上的白守义抢先问道,跟在白守义身后的那十几个侦缉队员们也都各自把腰里的短枪抽了出来。不管是谁家里出现了陌生人都会问一句,可谭飞却没有慌张,而是悠哉哉的摸出香烟点了一支抽着,和老东北他们厮混的时间长了,谭飞现在也成了个烟鬼。
“是守义吗?快些进来,家里来了太君,你帮着招呼招呼。”按照唐城视线布置好的那样,谭飞叼着烟卷往旁边一闪身,和唐城坐在一起的白村长便开始召唤刚刚回家的白守义进屋。自己的老爹发话了,白守义自然不会怀疑有诈,回身把手里的包袱教给手下人拿着,白守义有些不明就里的进了主屋,家里怎么会来太君呢?
进了主屋的白守义吓了一跳,家里果然是来了太君,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光是主屋里坐着的太君就有好几个。“你干什么?”白守义刚进主屋瞅见满屋子的太君,腰间就已经被一柄刺刀顶住了腰,不等白守义挣扎,一个满脸堆笑的太君就上前拿走了他别在要带上的驳壳枪。唐城一挥手,物资里的侯三他们鱼贯而出,仗着身上的日军军装,院子里的十几个侦缉队员还没醒过味,就已经被侯三他们团团围住收走了武器。
“你就是白守义?在白槎镇给日军当差的那个白守义?”坐在主位上的唐城颇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旁边坐着的白村长也一个劲的使眼色,还犹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守义点头称是。“你和你老子都弄错了,我们不是日军而是国军,你老子愿意用你们白家所有的家产换你们的性命,我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
唐城的话一出口,白守义就知道自己这是大祸临头了,做汉奸有什么下场,白守义是一清二楚,德安那边曾经一夜之间被人杀掉了好几个帮着日军做事的人,尸体上的血字就写着汉奸的下场。白守义原想着白槎镇不会有抗日分子出现,可现在国军都跑到自己家里来了,只要对方能饶过自己,别管是什么条件,白守义都会答应下来。
“长官只要能饶过我白家,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像是生怕唐城会变卦,白守义忙不迭的点着头,还言之缺缺的声称自己的床铺下面还埋着几根金条,也都贡献出来交给唐城。200块大洋、6根金条和一些金银首饰都摆在唐城身前的桌子上,白家两父子也都是神色忐忑的站着,这些钱财已经是白家的所有,如果这还不能打动对方,他们两父子就只能等死了。
唐城伸手把那些金银首饰单独分在一边,让刘石头把大洋和金条收了起来,“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愿意捐献家产给国军用作抗日之费用,我很高兴。不过我们此行并不只是为了惩治你们这样甘愿帮着日军做事的人,我要知道白槎镇里日军的一举一动,最好能有他们往前线运送物资和后方兵力调配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