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自鸣钟敲响了,刘榕惯性的站起,果然,几乎同时,一个声音响起。
“皇后娘娘驾到。”
这时大家忙一块站起,深蹲伏头,“恭迎皇后娘娘。”
刘榕是和大家一块蹲下的,但蹲时,她退了一步,让月雨在第一排,自己相当于第二排。
苏画一出来,就看到一个怪异的景像,贵妃第一排,这没错,刘榕第二排,也不错,不过,刘榕边上是谁?
“起吧。”苏画懒得应酬,直接坐下,生硬的叫起,等大家起身,苏画看了一眼刘榕边上的纪海棠,“纪贵人,你看看自己站在哪!”
刘榕这才回身,才发现自己边上竟然站了纪海棠。
这就让刘榕有点不开心了,不是觉得她不该与自己平起平坐。而是觉得,这回她总不能怨别人陷害她了吧?
现在她真的觉得这位脑子是不太好,别人都知道要再退一步,而这位却不知道。
所以,之后那种无欲无求,就是先前得罪人太多,于是被黑得惯了,于是磨光了棱角吗?
纪海棠不这么想,她觉得她端妃一定是嫉妒她,于是才处处针对她,平常她就是站在这儿的,结果现在就被皇后骂了,脸上一下子就表现出了她的心情。
“哦,端妃,我守孝,贵妃说她不管事,你把凤印先拿着,敬事房有事找你就成了。”苏画也没让她们坐,自己也直接站起,她不是商议,而是命令。她起来,就是表示,可以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娘娘!”刘榕一怔,忙追了一步,开什么玩笑,月雨不管,凭什么让她管,不知道她最烦管事的了。
再说她已经听说,宫务是皇太后在管。现在苏画说的凤印,再加敬事房,意思就很明白。
就是头一天晚上,景佑临幸了谁,敬事房就盖个印,再让皇后用个印,然后谁怀孕了,就查这个,作为证明。
这个还真的没什么管头,基本上,就是白受刺激。皇后现在守孝,已经摘了绿头牌,把这个交出来,感觉上就是,她不受气,你们爱谁受,谁受去。
月雨老神在在,宫务她都懒得管,不然,也不会交给太后了。盖印这种事,她就更不会管了,所以现在交给谁,她都不反对的。
“那你推给谁?”皇后头也不抬,边走边说。
刘榕站住了,皇后守孝,贵妃闲人,她能说让小贵人管吗?
“那个,就盖个印。”她追着苏画,表示,这事又不难,你自己顺便就做了吧!
“就是,就盖个印,你辛苦了。”苏画面不改色,自己坐上了轿子,看了刘榕一眼,“你要一块上来坐坐?”
“恭送娘娘。”刘榕只能停住,自己退下。
苏画点头,自己拢手靠好,边上的宫女在车驾下,替她理理正装的裙摆。太监们缓步抬起,前面的太监开始扬鞭赶鬼了。
在下面看,刘榕不得不说,苏画真的很有皇后的风范。此时,她甚至觉得她比上一世还像皇后。上一世,她心里还有景佑。而这一世,她心里是皇后的位置。
月雨上轿,刘榕再退一步,等她走了,她才坐上自己的轿子,脸色一暗,纵是一早上就这么奔来跑去,她觉得自己最心累的一刻,就是此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