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刘榕也是知道宫中那些‘趣事’的背后又有什么。她只是从来就没跟自己说过。其实景佑都觉得刘榕都有些小心过头了,在他看来,刘榕无论跟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怪罪于她的。不过,他也由此觉得刘榕心眼还是太好,从不背后说人,于是他又脑补了一下。
此时刘榕说这个,不算背后说人,而是在吃醋,她应该不希望自己再去皇后那儿了,于是期望着她能一举得男,于是他便可以不用再去播种了。景佑为刘榕这种想法,大笑不已。
而苏画他们其实也是夜未眠中,都快生产了,而竟然出现了叛军,苏画不禁思附起来。
她已经听说了,景佑很可能要御驾亲征,刘榕暂且不管,因为她还没有蠢到想趁着景佑不在的时候,把刘榕怎么着。她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把鄂月雨的肚子弄没。
刘榕四年内不用担心,就算生了,她出身太差,实在没有竞争力。而在不确定自己这胎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她的目光自然盯紧了鄂月雨,因为就算她生了嫡长子,她还是不希望月雨能生下皇子。
因为满宫上下,也就只有月雨的身份最高,娘家的实力最强。她亲爹现在还活着,还是上书房四大臣之一。而自己家里,惟一能顶得上用的,也只有二叔了。而二叔,除了宫,啥也管不到。
而就在苏画暗算着月雨,月雨也是对着烛火花呆。其实月雨都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之前进宫不过是知道自己管不了一个家,也许宫庭,有一个尊贵的身份,安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自己一生的追求,但是现在她知道,不是。她也许存过不想争的念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她知道,她不过也是凡人一个。
看到景佑那英俊的脸,和绚的对微笑,认真的看自己的画,然后让人给她拿宫中珍藏,让她临摹。找宫中的画师让她学习。就算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第一夜的退让。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陷了下去。看到景佑为了刘榕所做的,她就觉得,为什么让景佑倾心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正是这个为什么不是自己,让她沉沦了。她于是,这一年多,她在痛苦中辛苦的挣扎着。而此时,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皇后所做的事,瞒不了任何人,她已经毫不犹豫的着人把线索递到了皇太后那儿。不过她其实也知道,就算她不递,太皇太后各宫都派了人手,不管有没人报讯,人家都是知道的。但她做的,不过是想在最容易下手的皇太后那儿讨个好罢了。
“娘娘,早点睡吧!”月雨的奶娘不过三十五六,可是这一年跟着月雨在宫中,真是早生了不知道多少华发。现在看月雨挺着肚子,却还坐在灯下发呆,当然会心痛。可是她又没什么办法帮她,只能陪她着急上火。
“奶娘,你说皇后等皇上走后,第一个要对付的,是不是我?”月雨苦笑着看着奶娘。
“娘娘,奴婢想着,要不要请老爷跟皇上说说,您这是第一胎,不如回家生产?”奶娘惴惴不安,她没什么谋略,有的就只有一份忠心罢了。看到宫里这些事,她听到自己家的娘娘可能要成靶子,忙说道。在她看来,只有鄂府对娘娘来说,才是最安全不过的。
“纵是民间,也没有这规矩的,这个想都不用想。”月雨立即否决,想想,“请老爷跟皇上说,让我娘进宫陪我生产。”
奶娘点头,请娘家妈到婆家安慰产妇,这个民间是可行的,正好,那时景佑出宫了,由夫人在此主持大局,再好也没有的。
月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为了能安然生产,这已经是她最后的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