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媳妇的意思?就让我在府里当个老废物,然后,下人都不会听我的?”李氏几乎尖叫起来。
这些年,她除了娘家,也没有其它人家可以应酬,日子过得又有些紧巴巴的,自然也就培养不出那些官太太的贵气。而猛的一下子住进了状元府,于是更加生怕别人瞧不起的心态来了。原本就巴结儿子媳妇让她心里满满的不平衡,现在儿子媳妇要走了,原本她还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的,结果竟是这样,她自然不会干的。
“我的意思是,这府里下人的卖身契都不在我们手上,您想换人,都没法子。还有就是,您真的可以很舒服的过日子,只要您别折腾。”刘松正视着母亲,态度非常强硬。
“你跟你那没用的爹一个样,他是管不了闺女,而你事事都听媳妇儿的!你也不想想,你手上有什么?这儿的东西,哪一样是你的。回头,只怕要跟那个女人教出的那什么郡主一样,把老婆婆弄死,一家子都被赶出家门。”李氏终于忍不住,跳起脚骂了起来。
那个女人说得自然是刘榕,而静薇郡主与易蕾从小一起长大,大家也是常来常往的,静薇来做客时,母亲也是殷勤的接待,合着心里就是这么想他们的。
虽说,也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不善良却也不能是人品低劣。好吧,当初为了樊家那么一点嫁妆,她都把七岁的刘榕送进宫了,她实在没什么人品,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刘松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不是说了,这也是她的,那也是她的,回头,哪怕她死了,这些也不可能是你的。她会像那个女人一样,若没孩子,她娘家会把你剐得一个子也不剩下。”
“胡说八道什么!”刘松猛的站起,对着母亲吼了起来。之前一直忍耐的,觉得母亲简直就不可理喻。他们才新婚,竟然就跟他说什么,万一她不在了……他完全不想听这样的话,他连想也不想去那个可能性。
但很快,抬头看着母亲,目光之中,满满的威胁,“记住,我跟你男人不同,我喜欢我蕾儿,很喜欢。谁要敢动我老婆,我跟宫里那位最大的不同在,我不仅是不原谅了,我手段要严厉得多!”
他站起,准备离开了。但想想再回过头,“我跟你说过没,易蕾是从小跟着宫里的那位长大的,她的确很像她。但也不同,她是辅臣之女,从小就没心慈手软过!她现在是给我面子,我跟你说,真的做起来,她比静薇郡主要强得多。”
李氏脸僵硬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你都带她走了,你以为我能做什么?”
“我不觉得你能做什么,所以,我希望你啥也不要做。”刘松黑着脸,说得很明白。你做不到什么了,但是我怕你傻,你非要试,那将来讨打了,而这个讨打,是他救不了的。
刘松默默的离开了,所以呢,对母亲来说,只要生个孩子,易蕾就没有一点价值了吗?而让易蕾生孩子,还真不是因为喜欢孙子,只是为了留下这一府的财富。那下场就和刘榕的母亲一样吗?刘松突然抬起头望着天,刘榕的母亲真是意外吗?
他有点不敢想了,可是不可以,他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他是个刑部官员。或者,换句话说,他是个神探。当对事件有疑问时,他要做的,就是要把它查清楚了,让自己解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