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榕轻轻的笑了,她没说鄂家找人进宫的事,这个,如果说太皇太后知道了,景佑总会知道的。自从自己一直在中毒之后,景佑对内宫之事,比她还上心。这点事,根本就瞒不过他。
此时她和景佑的交心,不过是再一次暗示着景佑,他们是从小相依为命过来的,他们之间有共同的伤痕。就像景佑对棉棉的宠爱,其实也是她从小灌输的,所以当棉棉出生时,对景佑来说,这就是他期待以久的女儿,无论棉棉是不是大公主,是不是惟一的公主,在棉棉出生的那一刻,景佑的心就会偏。
鄂家想夺宠的主意,注定要失败。至于说想暗杀自己,她又想笑了,她最弱时,就是怀孩子,生孩子。那时的她已经没再吃胡大夫的药了,真的再中毒,她就一中一个准。
但那时,她的周围的防备就更狠了,樊英在知道她中毒之后,就找了一个小丫头,专门跟胡大夫学验毒,等她一怀孕,就立马送进宫来。
所以她还真不怕什么,反而是有点期待的,只要丫头验出毒来,那么,鄂家保持的体面也就不再剩下什么了。
不过,此时刘榕对景佑这样,不过是预防罢了。一个像她的丫头,多少会引景佑注意,这回鄂家这么明显的送一个人进来。谁知道有没有后手?
连自己都知道,找一个跟自己相似的人进来,会引发大家的注意,那么,同期进宫的,身份低微,但却有像易蕾那般的容貌的,使个小手段,送到乾清宫伺候,那么夺宠也许不能够,分宠却是可行的。
只要现在在景佑的心里撕开一个口子,让他慢慢的习惯,他是可以有很多女人时,那么,宫中一家独大的局面就会被改写。
刘榕纵是当年跟景佑说过,她可以让他宠的年轻漂亮的女子,只要她们可以一起慢慢变老即可。但是,她却很清醒,这个口子越晚撕开越好。虽说她知道,这个口子,其实早晚就得撕开的。
这年的除夕,刘榕还是跟着景佑上了城头。原本,景佑是不想再让她上城门楼子再受一回冻,但是刘榕却有不同的说法。
去年,她在城楼上晕倒,一是准备不足,二是身体不对。但是去看百姓们都知道自己怀了孕,人家也为她祝福过,今年当是还个愿,给大家看看她的女儿,她还让樊英去铸了一些花钱,到时洒给百姓们。
她还特意拿了些样子给太皇太后,皇太后看。花钱就是用铜与铅一块做的铜钱的样子,但是上面没有面值,只是各种吉祥的花样,刘榕让樊英铸的铜铅的比例不同,那铜花样清晰,亮滑,看着就喜庆。
“真是,你也不怕言官弹劾。”老太太拿出眼镜细看看,花钱比一般的铜钱大,而且还做成不几种不规则的图样,怎么着也不可能被人说混了铜钱用。但是这么施恩,只怕也不太好。
“老祖宗,这钱是让我大哥从榕儿的私库里出。万不敢动国库、内库之银。但这个私下知道就好,到时是皇上与榕儿一块洒。”刘榕轻笑道。
“对我这么好?”景佑大笑起来。
“哎,没您,我大哥赚什么钱?再说,臣妾都是您的,更何况臣妾的那点小私房。不过,私房是我们的,您可不许用这个养小小老婆哦!”
这下子,太皇太后、皇太后一块大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