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看风向变了,忙带着妻儿出现了。顺便还要跟外甥解释一下,这几天悲痛太过,不忍过来。
刘松也没有力气跟这位舅舅多说,当然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舅舅的心态有些复杂。
舅舅其实对他们兄弟并不好,小孩子是最会看脸色的,他们当年有钱时,舅舅、舅母对他们的态度,到他们被姐姐赶出来,那种态度,他们心里也是有比较的。
后来就算是舅舅接收他们回去念书时,他们那会已经更大了一些,家里也安定了。经历了苦难,再回首从前,纵是珍惜读书的机会,但是也体会得到,舅舅那并没有发自内心的关爱。
刘松本就是敏感的人,等着樊英再接手他们时,他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原来一切都是姐姐的安排,让他们受教育,让他们平安的长大。
而现在,再看到舅舅,就马上想到当年他们合谋的事,现在当年的事已经说不清了,谁的主谋,根本无从查起。但是这位一定没起到什么好作用。那么,既然父母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这位是不是也应该付出代价呢?
“就是他,就是他!”一个身着麻衣的老妇冲了出来,抓着李翰林不放手。
“哪来的疯妇!”李翰林想也不想,直接踹开了那老妇。
那一脚也是够狠,那老妇一下子就被踹出一口血来。喷在米色的麻衣之上,甚是可怕。
“舅父!”这下子刘松不干了,当着一院子来吊唁的人,一脚就把人踹得吐血,让人怎么看他们的家风?虽说过几天,他们也就没有家风可言了。
李翰林也知道自己做过了,忙正色道,“哪来的疯妇,怎么闹到这儿?”
“不知道我樊家的下人,怎么就惹到了李大人,要下如此重手?不对,是重脚!但这怎么说也是我樊家的人,怎么着也轮不到李家来管教吧!”樊英一身素色背着手站在了老妇之后,轻皱着眉头。
“樊大官人也在啊!”李翰林不得已的对他拱了一下手。
他在翰林院供职,翰林院其实也是上书房的秘书处,上书房形成了决议之后,也是由翰林院来拟旨,还有做些技术准备工作,他是知道樊英被上书房的那些大佬们戏称为布衣卿相,就算那些老倌们都退了,上了一批新相之后,这位并没有退隐,朝中的大事,他是有直奏之权的。纵是一品的大臣,也是不敢把这位怎么样的。
“庆嫂子,你怎么样,累了就回去歇着吧!”樊英根本就不搭理他,一个二十年都没升官的穷京官,想跟自己搭话就能搭的?
“大少爷,这个人,这个人当年给初儿娘银子让她给老爷烧菜。初儿娘说了,他答应过,要放初儿奴籍的。”那位庆大嫂子指着李翰林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