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柏手还在抖,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他是亲眼看到姐姐扑出的,而他第一反应是去抓人。等他跳出去,拎到了人,才想起,他要做的是拦住刀。这就是武人与暗卫之间的区别。
抓到了人,他回防棉棉。正好看到姐姐已经受伤,还在回头看孩子。他那时,就悔恨交加了。
看到景佑的脸,他还是定定神,双手拿住了刀柄。他是习武之人,当手稳之后,他已经看清了刀锋的位置。
胡大夫拔不下来,一是他力气不够,还有就是,他不懂刀,也不懂人骨头的结构。
刘柏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一拐,生生的回了一下,然后利用弯刀的刀背弧度,把刀给取了出来。当然,这要伤口就更大了。刘榕又哼了一声。但是,这个只是伤口看着骇人,但刘柏避开了血管和关节经脉,比硬拔受伤好得多。但是,黑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景佑都想杀人了,他甚至能闻到那黑血的腥臭之味。
胡大夫马上上前,用盆接着黑血,并用烈酒开始冲洗伤口了。
刚刚他在第一时间给刘榕吃了解毒药,但是谁知道这些人丧心病狂到哪一步。所以他都不能封住血脉,只能让烈酒来清血。顺便让景佑给刘榕喝水,此时,她要用喝水来补充因为失血而流失的水份。
当血成红色后,胡大夫才封住了穴位,让刘榕止血。而此时刘榕已经面如金纸了。
胡大夫却还是一脸凝重,默默的擦着手。
“怎么样?”景佑盯着胡大夫的脸。
“孩子不能要了。”胡大夫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轻轻的说道。
“知道了,准备吧!”景佑点头,但手却不自觉的把刘榕抱得更紧了。
等刘榕清醒时就觉得自己好像缺点什么,左右看看,这里是御辇,她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再看看,棉棉坐在她边上,然后她和她的小兔子一块用黑眼珠子瞪着她。
“棉棉,不许把兔子放上床。”刘榕已经说到不想说了。
棉棉听到刘榕说话了,点点头,把兔子放地板上了,然后尖叫。门板打开,景佑和眉娘冲了进来。棉棉伸着手指着刘榕。
刘榕无语了,这娃好想抓起来打一顿啊。
“娘娘!”眉娘扑过来,就差没有大哭一场了。
刘榕倒是感动了,这位自从有棉棉,多久没这么对自己了,果然小病是福,连眉娘都知道心疼自己了,不过呢,又有点不好意思,真的危险来临时,她竟然只想到丈夫女儿,当时一点也没想眉娘,现在看到眉娘,真的就抱歉起来了。
“好了,眉娘快去叫胡大夫,还有把棉棉抱出去。”景佑赶忙过来,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
刘榕笑了,景佑会为自己哭了,所以他也在进步了,他不再觉得所有人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了。他也会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