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听得恍然,“母亲是怪我给前来道贺的丫鬟打赏?”
“你少给我装糊涂!”大夫人冷呵道。
她呵斥她的,沈玥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她看着老夫人道,“祖母,我做的不对吗?府里我最大,可我长这么大,没有见过府里收纳采礼,先前送纳采礼来,但凡道贺,母亲和四妹妹都给了打赏,如今丫鬟给我道贺,我也只是有样学样,难道四妹妹做得的事,我做不得?”
老夫人哑然。
沈玥娇艳唇瓣微撅,委屈道,“我也知道四妹妹今儿不高兴,毕竟煊亲王世子送来的纳采礼和崇祖侯府送来的差别太大,换做是我,我也失望,我也犹豫过,怕打赏丫鬟,四妹妹知道了,会心里不舒坦。”
那边,沈瑶哭嚎够了,听沈玥这么说,当即朝她吼道,“你知道我心里不舒坦,你还不是照样做了!”
沈玥点头,她是做了,不然也不会被请来这里了,她望着沈瑶道,“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四妹妹你好呢。”
“你!”
沈瑶差点气炸,恨不得向饿虎扑食一样朝沈玥扑过来,咬她几块肉来。
都把她气的想撞墙了,还说是为她好。
大夫人也眸光喷火,嘲弄一笑,“还不知道大姑娘如此为瑶儿着想,我倒要好好听听了。”
她倒要听听她是如何舌灿莲花,巧舌如簧,把死的说成活的!
她们要听,沈玥还能不如她的愿,她道,“四妹妹在府里长大,素来娇贵,如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嫁人了,许多挫折,她都没有遇到过,在府里,她心情不好,我们哄着她,捧着她,让着她,可是出嫁之后呢,要是在崇祖侯府,碰到她心情不好,府里有喜事,难道大家都不能高兴了?凭什么大家都要围着她转?稍有不顺心,像今儿,我不过是打赏丫鬟一点银子而已,就寻死觅活,觉得我在她伤口上撒盐,不讲姐妹情谊,这是母亲拦着,要是在崇祖侯府,没人拦的住,母亲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沈玥说的在理,她在指责大夫人把沈瑶护的太好,受得了半点打击。
大夫人听了,冷笑道,“好一张巧嘴,能言善辩,连自家姐妹都不顾及她的心情,还想指望别人顾及?要是沈家所作所为传到崇祖侯府耳朵里,只怕人家有几分顾及的心思也没有了!”
沈玥看着大夫人,道,“珠围翠绕如绳索,锦衣玉食是砒霜,母亲执意要溺爱四妹妹,是母亲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但赏赐下人是我的事,难道我沈家嫡长女,连打赏下人还要看人脸色?是不是以后四妹妹哭,我连笑都不行了?”
“母亲似乎忘记了,以前煊亲王世子要娶我,我心里不痛快时,四妹妹可没少笑话我,怎么没见母亲苛责她半句?我不知道母亲让丫鬟叫我来,到底想做什么,是让我给四妹妹赔礼道歉,还是万一四妹妹真撞墙死了,让我给她偿命?”
说到最后,沈玥脸上不由带了些凌厉和冷漠。
真是受够了,自己偏袒女儿可以,沈钧不能向着她,同样都是女儿,要一碗水端平。
沈瑶可以奚落她,可以在她伤口上捅刀子,她不能撒盐回敬她,因为她是长姐。
她们母女这么厉害,咋不直接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