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轻咳一声,早知道还不如不让他开口了,这不是存心讨骂吗,不过楚慕元这样说话,也不是一两回了,皇上早习惯了,清了清嗓子,道,“这话怎么说?”
楚慕元摇着玉扇,完全不将诸大臣眸底的指责放在眼里,道,“很显然啊,这话是说崇祖侯的。”
被人当众说脸皮厚,还是一个脸皮厚比城墙的人说的,崇祖侯觉得滑天下之大稽,一声呲笑溢出口来。
只听楚慕元的声音在大殿回荡,“我不信他清廉为官,不贪不没,更不相信他送给沈家的纳采礼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这不是拿人当三岁小孩逗着玩吗?”
崇祖侯额头青筋暴起,望着楚慕元道,“煊亲王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污蔑我贪墨吗,证据何在?!”
楚慕元看着他,似笑非笑道,“证据我是没有,你要想看,我可以让暗卫去找,你要想现在就要皇上治我一个信口污蔑的罪,那我只能请皇上让人去崇祖侯府查了,要是崇祖侯府没有百万两银子,崇祖侯世子娶妻,本世子送他十万两做聘礼!”
这狂妄的口气,还有出手就是十万两,叫不少大臣都倒抽了一口气。
一双双眼睛就在楚慕元和崇祖侯之间来回打转。
崇祖侯怒视着楚慕元,恨不得将他撕裂了,楚慕元摇着玉扇,俊美的脸上,笑如春风扶柳,道,“不敢赌吗?还是说赌注太轻了,崇祖侯不屑一顾,那再加上本世子这颗项尚人头如何?”
皇上扶额了,“不得胡闹!”
这要再任由他说下去,估计要闹的抄崇祖侯府了,这些个大臣,怕是有不少有百万两家底的。
这些人,暂时还动不得。
“既然你没有在沈家笑话崇祖侯府寒酸,就没事了,你先退下。”
楚慕元就摇着玉扇怎么来的,怎么走了。
等他走了,皇上又扫视众大臣,道,“世子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敢做就敢担,他说没有笑话,就没有,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
众大臣皆无语。
煊亲王世子就算没在沈家笑话,方才大殿上说的那话,不是笑话吗,赤果果的笑话好么。
不过他们心里质疑,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世子爷性子太冲,他一来就是十万两赌注,再加项尚人头,谁敢跟他赌啊?
没看见皇上打岔,崇祖侯都不接话了吗,一接话,就真没法收场了。
正好这时候,有大臣出来,禀告起别的事,弹劾之事就被岔了过去。
但事情在议政殿结束了,不代表就真的结束了。
这把火,在皇上这里没有烧起来,在太后那里着了。
皇上偏袒楚慕元,崇祖侯夫人可是太后的表侄女,自然是向着她的。
崇祖侯夫人跟太后哭诉,“沈家压根就没同意收煊亲王世子的聘礼,他借着崇祖侯府送纳采礼的机会,叫沈家误会了,当做是崇祖侯府送的,高高兴兴的收了,最后才知道是他,他是存心的,我崇祖侯府如何和富可敌国的煊亲王府比,要不是出了意外,我怎么可能让世子和他将来做连襟,如今被人笑话纳采礼寒酸,我崇祖侯府哪还有什么脸面再留在京都……。”
说着,崇祖侯夫人就哭泣起来,那叫一个伤心委屈。
太后听得震怒,大发雷霆。
然后,沈瑶就捡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