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奇怪地看了他几眼,点头应道:“喝。”
她声音都干哑得差不多只能用气音说话了,这还用说嘛。
卫骊点了点头,倒了一杯水,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她,在林青看过来的时候眼神闪烁,不敢看她。
林青喝了水,觉得喉咙好些了。眼尾扫到一旁的铜盆,还有卫骊身上还没有取下来的长巾,瞬间福灵身至。
小心问道:“卫兄方才是要为我擦洗身子吗?”
卫骊接过她手上的水杯,闻言一愣,点了点头。
林青的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
不怪她震惊,是以往在岐黄书院的时候她虽然夜醉后十分讨厌回到自己和李泗滨的住所——两个酒鬼味道太重。所以死皮赖脸地跑到卫骊房里去,但她睡地都是太子的床铺,有时候睁开眼整个人都到了地上,甚至于因为整晚没盖被子得了风寒,卫骊都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
林青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臭味,一骨碌翻身起床,笑了两声道:“不劳烦卫兄,我自己来!”
在卫骊反应过来之前扯过他肩上的帕子,扔进铜盆浸湿、拧干,一气呵成。
林青想了想,还是说道:“卫兄,咱们下次要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不必这么客气了,毕竟......怎么说呢,就是男女授受不清,这个道理也适用于男男。咱们两个大男人,就不必如此了。”
她说得轻松,但是卫骊却看到了她眼里的郑重,一时间有些发愣,又为自己方才那股不明的情绪觉得有些好笑。
是啊,两个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林青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对方发言,将帕子从脸上扯下来,对上的是卫骊一脸的淡然。
林青突然便想起来自己在卫骊眼里一直是个不着四六的男子,是男子。可自己方才一时紧张最先说出口的话居然是让卫骊不要碰自己,好兄弟,互相擦洗又怎么了?男子之间还互相解决生理问题的都有,自己这样在他看来恐怕是十分莫名其妙吧?
幸好遇到的是卫骊,如果换了李泗滨,指不定该觉得怎么奇怪。
既然如此,那他方才耳朵红什么?难道是......?
林青有些悲愤:“卫骊,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想当初你还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连头发都是我帮你梳的!书院堂食是我下了早课拼命狂奔替你抢占的最好位置!我当你为心腹知己,你!你.......你却在我神识不清的时候屈尊降贵替我擦洗一下手脚都不愿意?!卫骊,你太没良心了!呜呜呜~”
林青假哭技术炉火纯青,直接把卫骊看傻了。
“我没有.......”
林青一头扎进枕头里,双手揪着被褥,含糊不清叫嚷:“你有!你就是有!卫兄,你不爱我了!”
卫骊又头和心一起疼,看着林青瞬间变脸的行为,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说有那便有吧,只要你别不高兴就好......”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