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怎么回事,这是假装听不见吗?大人,咱们还是别等了,直接进去说将说将,不行咱们就走,也省得在这干等着!”
“诶!”林青举手喝止,耳朵贴在门边,“有人来了。”
木门被拉开,露出一颗黑黝黝的脑袋,和略显认生的眼睛。
“大哥,您好。”林青双手奉上银子,把方才的话又再重复了一遍,道:“这是瓜钱,您不容易,我们糟践太多,这银钱就当把这一季的瓜都买了吧。天晚了,能否让我们一众兄弟留宿一晚,银钱另算。”
“呃呃啊啊啊啊。”
那黑黝黝的男子手四处比划,双手推着林青递上的银钱,将门完全打开,让在一边,示意人进来。
原来是个哑巴,也难怪方才敲门没人应和。
一行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懂手语啊。
“他说钱不能要,请我们进去。”张管事脸色有些古怪,道:“我老家隔壁有个哑巴兄弟,相处久了就懂了。”
一行人进了屋子,男子又比划了一会儿,跑进里屋。一会儿便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蹒跚出来,老人十分瘦弱,背驼着,整个人看起来只有林青一半还多点高。
林青蹲下身子,道:“婆婆,您好。我们是从都城来来福建办事的,跑到半路马坏了,耽搁了一些时间,今夜麻烦你们了。”
“你们就住下吧。”老人声音有些哑,眼睛浑浊,道:“老婆子我看不见,屋里还有孩子,儿子儿媳都说不了话,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担待些。屋子不够,你们要是不介意,就在旁边晒谷子的空地上休息一晚,晚上点上草烟,可以熏散一些草虫。”
林青摇了摇头,才想起老人看不见,看了眼站在她旁边时刻搀扶着的男子,心突然有些泛酸,“我们年轻气壮,哪里有什么经受不得的。多谢您了。”
“不过我们瞧着这儿田地倒是不少,附近可有村子?”
老人点了点头,道:“往西一公里有一处片儿村,平日里赶集便上那儿去。”
林青朝张管事使了个眼色,张管事慢慢退下。
手中的米粒在手中慢慢流逝,林青看着只剩下底的米缸,叹了口气。
“我方才看了孩子,面色青黄,手指缝都藏着暗黄之色,显然是母亲营养不够,奶水不足。没想到这家人过得这般清贫还愿意收留我们。”
哑巴母亲焦急地哄着怀中哭闹的婴孩,却说不出半点言语,只能怀里抱着哄着,嘴巴不断亲着。纵使哑巴母亲累伤了心,小婴儿还是不给面子的哭闹,他什么都不懂,没有吃饱奶,只知道哭还着诉说自己的需求。
卫骊点了点头,道:“人性本善。”
“来了来了,米来了,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