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卫郦身上的灼热感几乎要将他湮灭,即使他比常人要更坚忍,但生生撑过这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快要爆体而亡,特别是林青还在他身边,扶着他,触碰着自己的身体,让他感觉找到了救命的解药,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他运起内息,拼命压制住体内汹涌翻滚的洪流,可在看到林青那一双含着担忧的眸子时,气息一乱。
林青眼睁睁地看着卫郦睁开眼睛,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又双眼迷乱地挂在自己身上。
好不容易撑到了华岳的小房子里,林青腾出一只手,也不管会不会吵到左邻右舍了,“砰砰砰”地敲着门。
“谁啊?谁大半夜不睡觉。”小童子不满地嘟囔着,边揉着眼睛边开门,“林大人,是您啊。我家大人到左都尉府给陈大人贺六十华诞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应当是酒醉直接在外头歇了。”
林青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重量莫名更重了。
“嘀嗒嘀嗒!”
卫郦接近陷入疯狂,为了保持一丝清醒,他手抹剑划开了一条极深的口子,一路上就任由鲜血流着。
林青无奈告别了小童子,站在街道上,咬了咬牙,“卫郦,不然我给你找个干净的姑娘吧,到时候你将人娶了,也不算辜负人家。”
她感觉肩膀上的人微微抬头,卫郦的脸色煞白,“别,别管我,你走……”
他将林青推开,踉跄着挪了几步,眼里的屈辱激得林青心里的烦闷又上升了一层又一层,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从卫郦的神色中看到一丝丝的委屈与指责。
她做错什么了?
罢了罢了,都是因为自己卫郦才会变成这副样子,如果不是为了去见自己,为了附和自己爱饮酒的嗜好,他就不会去尝试喝那高度数的酒精,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应该是个凯旋归来的少年将军,坐在高官满堂的大殿之上,金樽美酒,接受一个个或真心或恭维的祝贺,多么的风光无限。而不是像现在,被下三滥的药物折磨得狼狈不堪,而能帮他的人只有自己。
林青咬着下唇,神色十分复杂。
卫郦白色的袍子和纷飞的大雪融成一片,手臂上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那抹白,胸口一两点血迹,乌黑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半张脸。
美人果然是美人,即使倍受折磨,仍然美得惊心动魄。
林青怔愣着,她看着卫郦的手抓住地下的白雪,握住又松开,松开又握住,他胸前的衣裳被他蹭着松开,露出大片光滑结实的胸膛。
林青握着的拳又松开,深深地吸了一口雪夜的凉气,上前将衣裳披在卫郦身上,拖着他往最近的酒楼走去。
“是我欠了你的。”
…………………………被禁怕了分界线…………
第二天一早,阳光撒在地上凌乱的衣裳上,林青揉着没有半分知觉的腰,觉得全身仿佛被一万匹战马拖着车轱辘碾过一般。
卫郦还在沉睡,昨夜的高热已经消退,阳光拂在他俊逸的脸上,看起来似乎有些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