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在贵宾室门口没跟我说话,是不是也怕那个桂姨知道我是谁,过后再对我做什么。”
秦森看我的眼神说不出来,“算是吧,陆二没介绍,我也不想添麻烦……对了,雷老的事儿你知道吗。”
我听着秦森突然岔开的话愣了愣,“不知道啊,他不是出国了吗。”
“他是出国了,出国就是解决他家里的这个内鬼啊,有人要害他全家,你觉得雷老是坐以待毙的人吗。”
“那谁是这个内鬼啊!”
秦森轻轻的笑笑,“你还真是不看新闻啊。”
我脑容量有些不够用,“看啊,不过,我不常看的,我在电视上还看过陆沛了呢!”
“新闻,你在电视上能接收多少啊。”
秦森淡着语气说着,“雷老在国外的新闻最近很多,他在回收他国外地皮股权,联合了很多股东正在侵吞合并他养子手里的股份,打的很凶的。”
“他养子……就是那个叫什么远的?”
秦森嗯了一声,“远哥,是雷老一手培养起来的,没想到,养虎为患,他最后居然要吃了雷老,这事儿内部人现在都知道,连干妈都参与到里面了,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雷老在出国前给我来过一个电话,他说让我告诉你,等他处理完家事,说要给你一座山头,你是他的贵人。”
我听完却没有言语,秦森说的很简单,但这信息量绝对是大的……
养父子内斗,难怪打我回来之后雷叔就没在联系我,那山头也没人跟我提过,虽然我也没太走心,现在看来不是雷老忘了,而是他顾不得啊!
“葆四,听说雷叔还要收你做干女儿是吗。”
“啊?”
我回神,“这事儿你们都知道了啊!”
秦森摇头,“不,只有我和陆二知道,雷老说要先保密,他要是收你做干女儿了,那肯定就不是一座山头的事儿了,在加上你帮他解决了祖坟的事,还是他的贵人,以后,雷老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已经没亏待了,我一直没好意思说,那雷大哥给我不少红包那!
“秦森,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啊,没你我自己……”
“四姐!咱回去啊!”
小六在后面忍不住的喊我,“咱得回去看看大胖儿啦,那家伙哭的要缺氧了!”
我有些无奈,回头吼了一嗓子,:“这就来!”
秦森抬手却拍了拍我的肩,“我只是去帮忙的,最后还不是靠你自己给力,你有事就先去忙,等我回滨城了咱们再聚。”
只能点头,聊了几句后拎着袋子急匆匆的就跑回车里,门关上的刹那我隔着窗户看着秦森,他清瘦身体就沐浴在阳光里,嘴角看着我微微淡笑,抬手轻摇,气质中有股说不清的与世无争。
我隔着窗户也看着他笑,突然觉得,陆沛像酒,一喝就醉,会让人上瘾。
但秦森很像一汪水,润物无声,在时光中只求安稳流淌,不争不抢。
“四姐,安全带系上!”
小六扔下一句就很快速的启动了车子,几乎是风一般的就带着我离开了!
耳边听着小六对庞旁絮絮叨叨的担心,“四姐,你说你心多大啊,那庞旁可是被揍了啊!你居然还有心思取盒!!”
我斜了他一眼,“我问你,庞旁是不是已经被打完了。”
小六愣了一下,油门直踩到底,“那不定被打的多惨呢!”
“所以啊,我们多快都已经来不及了,你有嘴上发牢骚的功夫就把力气都使在开车上,能快点就快点,别烦我知道吗。”
当我知道庞旁被温奇打了心情好啊!
小六见我语气不善不敢在多言,一副陆沛上身的样子各种超车,等到上了高速,我就打开了袋子里的盒子,也就手掌大小的一个檀香木盒,岁月痕迹很重,放在鼻息下闻了闻,木头的香气还在,木料绝对珍品。
手在盒盖上轻轻摩挲,最上方雕刻了一圈图腾花纹,最正中则是一颗虎头,想到那个高人,他是有多能算啊!
不但能算出二三十年后雷叔的贵人,还知道我命格是跟虎有关!
牛!
上下把玩了一下,盒子是用一把密码小铜锁合住的,三个像是轮毂样写满数字的铜轮镶嵌在锁头下,我用大拇指轻轻一推,铜轮的数字转换间还会发出嘎嘎齿轮咬合的声音,年代感各种飘逸。
很精致,想到这盒子是从八十年代被洗礼过来的,不得不佩服做密码锁的这个人心思精巧!
“四姐,这个盒就是雷老给你的啊。”
小六这家伙风驰电掣间居然还有心情观察我在做什么,嘴里嗯了一声,感觉摸了一阵这手心有些滑,凑近一看才发现,这盒子扣盖的一圈都严严实实的封着老蜡,正好封到锁头附近,如果有人打开过盒子,锁头报不报废先不谈,从这蜡就能看出破绽了!
我看着那三个写着数字的转轮密码,也就是说是三位密码,雷叔说他不知道,可我也不知道啊!
抿了抿唇,我直接用我的出生日试了一下,没开,翻着眼睛想了想,我又用出生年头试了下,还是没开!
出生年月日六个数,我来回试了个遍,就听这轮毂来回嘎嘎的响动了,就没打开的意思!
“四姐,你开不开啊。”
“我不知道密码怎么开。”
这盒子差点让我摆弄了一路,摆弄的我满手都是木头和老蜡的香气,但是锁就是没反应,我有些着急的摇晃的盒子,用耳朵听,发现里面也没动静,很轻很轻,不像是有东西的样子!
那高人不是忽悠我吧!
不能啊……
见我跟这盒子先来劲了,小六开始献策,“你想想对你有意义的数字。”
“有意义的……”
我嘴里念叨着,我出山那天?
用力的想着去年的下山的日期,然后挨个在试,最后还是摇头,“不行,打不开……”
“那就撬开吧!”
小六馊主意出来了,“反正也是你的,撬开看看不就知道是啥了吗!”
我没吭声,摆弄着那盒子想了想,“那锁头我挺喜欢的,撬开就废了。”
“那我不管了,反正你不好奇就行。”
车子已经进入了滨城市区,夜色中霓虹灯一片明亮,我咬了咬牙,“撬!我得看看这个高人给我留了啥!”
从包里翻了半天找出个水果刀,将盒子放在腿上固定,左手压住,右手持刀对着锁头我就使上劲儿了,刚一咬牙,手下却无端一滑,刀尖直接奔着左手背部而起,虎啸入耳,‘吼~~~!!!’
“妈呀!!”’
这一声震得我手里的水果刀应声落地,手背一片刺疼,我咧嘴坐在那里,后背的那股子妖风又开始在体内狂蹿,疼得我腰当时就弯了下去,“我靠……”
“四姐!!”
小六被我这夸张的反应吓到了,好在已经到了庞旁小区门口,停好车就赶紧附身过来看我,“没事儿吧,怎么还割到手了!”
“手没事儿……”
我佝偻着身体在那缓着,是那声老虎叫唤带的我后腰的风来劲了,太他娘的疼了!
“出血了,手背都出血了,快,拿东西擦擦……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啊,我给你撬……”
“撬个屁你!”
我胡乱的用纸巾擦了一下划破的手背,收好盒子瞪了小六一眼,:“这盒子当年的先生留过生气,不能硬开,不然有你受的!”
“这么严重啊……”
“你以为!”
我小心的把盒子装到袋子里,难怪秦森说别人打不开,我还以为他指的是那老蜡还有密码打开后没法复原,原来事儿是差在这儿了!
当年那先生这保险做的要不要这么全啊!
下车后我又调节了好一会儿的呼吸,直到上了楼这后腰那风才算是消停,想到庞旁只能先把盒子这事儿放放,真心觉得自己太彪了,怎么能信小六的话呢!
掏出钥匙开门,客厅里黑黢黢的,很安静,啪嗒一声开灯,小六有些狐疑的四处看了一圈,:“大胖儿?”
没人回应。
“四姐,大胖儿不会没在家吧。”
我没吭声,拖鞋直接去了庞旁卧室,门开着,但是里面没人,心里有些着急,嘿,这在电话里还哭的昏天黑地的,我这被小六开着飞车带回来她人还不见了!
“庞旁!”
我喊了一声,刚要进她卧室就听到小六从洗手间方向惊恐的来了一嗓子,“大胖儿!!!”
这嗓子给我吓了一跳,头皮当即一麻,本能的想到是庞旁自杀了!
跌跌撞撞的跑到洗手间,一把扒开挡在门口的小六,“庞旁!!你……”
“葆四……”
庞旁蜷缩着坐在洗手间的地砖上,颤颤的看着冲进来的我,许是哭的久了,眼睛肿的像是睁开都很费劲,嗓子更是哑的挤不出声音,“葆四……”
差点没认出来……
难怪小六像是见鬼一样的喊出一嗓子,眼前的她哪是庞旁,本就圆润的脸已经肿到变形,青紫遍布,干涸的血道由眼角直接延伸到了腮帮子,肿就算了,关键这脸像是被人挠花了一样!
我怔怔的捂住自己的嘴,踉跄了一下跪坐在她身旁,“这是温奇打的?!!他还挠你了?!!”
庞旁像是傻了一般的看我,破了唇角木讷讷的张动,“不是,温奇,温奇就打了我一个耳光,然后,然后……”
“你说清楚!!”
我急的眼睛都红了,“谁他妈干的!!”
庞旁被我喊得眼睛又红了,身体哆嗦着,“你,你……”
我默默地做了个深呼吸,“我不吓你,胖儿,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