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滚!!滚!我要告她!告她故意杀人!告她毁了我的幸福!!”
耳朵被吵得闹腾,但我却在看,直到看到一个黑影在樊丽的肚子附近漂浮,我这才朝前走了几步,她妹妹很警惕的挡住我,“你要说什么!我告诉你!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姐姐不会原谅她的!拿多少钱出来也弥补不了我姐姐的创伤!”
钱,谁提这茬儿了?
“我求你们原谅我吧,只要你们提条件,我什么都能满足……”
庞旁的哭声让我无奈,我挤出个笑脸伸手推了推樊丽的妹妹,“你让让,我们既然来了,就是好说好量来的,不是吵架的,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我……”
她看着我的眼,底气随即有几分不足的朝着一旁让了几步,:“行,我们倒要听听你们会说什么!”
等她让开了,我手才往包里伸了伸,拿出个红线系在手指上,不着痕迹的轻轻的朝着樊丽的被子上一放,“樊姐,你比我大几岁,我今年都二十四了,你呢,快三十了吧。”
樊丽的脸一僵,“你什么意思。”
我笑笑,“没啥意思,听说,你在温奇那贸易公司做助理?”
她不吱声,我就继续开口,“樊姐啊,你这个人呢,哪哪都好,人努力又有上进心,这一心啊想给自己扑奔个好前程,可我就不懂了,你说你这好不容易承蒙老板宠幸了,又有孩子了,那干嘛不在家好好养胎,非得出来给自己找麻烦呢。”
怀着孕出来撕逼,弱智打法么。
樊丽咬着小腮都开始抽搐,“她勾引我男人我能忍吗。”
“呦,那温奇的女人多了,你为什么偏找庞旁啊……”
我回头瞄了庞旁一眼,随即点头,“也是,我家庞旁简单,容易被你利用,对吗,樊姐。”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还是笑,“我也不懂啊,不懂这孩子怎么一推,就没了,不懂你当时怎么还有心情给温奇去电话告状,更不懂你怎么不等救护车自己就扎医院来了,你这体格可以啊,啊,还有个重点,你怎么这么有力气跟我喊啊,孩子没了,你还化妆……”
“谁化妆了!”
我看着樊丽撇嘴,“樊姐,你这就不对了,你看你那粉打的,脸也太白了,你妹妹这手法啊,我见识过,特别次……”
“薛认!!”
樊丽红着眼跟着我喊,“你别想让你朋友撇清关系,你这副嘴脸我五年前就见识过了,你朋友是贱人你也一样!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医生,看检查报告!别跟我说没用的!我孩子没了!是她害的!!”
我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点头,“好,我去找医生看报告,这事儿啊,咱们必须掰扯明白了,要是我朋友把你孩子弄没的,那你打她的账我不算,但要是你往她身上抹大鼻涕……”
“哈!我往她身上抹大鼻涕!你问她!是不是她推我的!!”
樊丽神经病一样伸手指着已经恨不得给她下跪的庞旁,“我告诉你,五百万,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
我微微握拳头都没回的出门,小六在我的身边跟着我,“四姐,你真的要去找医生啊。”
脚步顿了一下,我听着庞旁又哭着在病房里请求她的原谅,张了张嘴,“你在这看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话间,我看着安九顺着走廊也过来了,小六随即在我耳边交代,“九姐我叫来了的,我怕一旦这人多什么的你在吃亏,有九姐在咱也算是买份保险啊。”
我没多说什么,迎面走向安九让她进病房看着庞旁别让庞旁吃亏就行了。
安九没什么表情的点头,下巴微微一侧,“你身上有东西。”
我笑了笑,“没事,你先去病房,看着点,我一会儿就回来。”
安九没有多问,站在原地看着我脚步急匆的走远,我直接下了一层,看了看手里的红线找了个厕所,门关严,反手就将红线从中指上解开,与此同时,就看着一团黑色的小影子淡淡的在中漂浮而起。
这小东西是最弱的,压根儿就不要我费什么力,只需我一根道指,一条红线,就给扯出来了。
从垃圾桶里先找出一个矿泉水瓶,从包里拿出那把水果刀割开留用带底的四分之一。
拿下包包我蹲到地上,现在应该感谢我随身带烟的好习惯,点着三根儿后烟后直接斜倚靠在矿泉水瓶子的底座里,然后继续从包里翻出一包小饼干,撕开放到点烟的矿泉水底座旁边。
眼睛盯着那黑影不动,直到它开始绕着烟盘旋,我嘴角这才笑了笑,“小朋友,阿姨送你去庙里,那里没人别的大家伙会欺负你,你在那也不用怕光,不用怕生气,慢慢长大,找投胎的机会好不好。”
“咯咯咯~~~咯咯咯~~~”
空气中传出孩子的笑声,我看着那黑影离我越来越近,心里也是可怜,这样流掉的孩子,投胎的机会太少了,在人世间待着还不敢跑远,一般都会跟着妈妈一段时间。
但过些日子,等妈妈身体越来越好了,气一壮,他们也不敢跟着了,一个人去外面,因为太弱,被欺负是一方面,不小心就会化了。
微微的沉了沉气:“小朋友,那要去庙里的话,可不能撒谎的,阿姨问你,你在妈妈身边跟着多久了,是今天才出来跟着她的吗。”
“呜呜呜~~呜呜呜~~~”
空气中又传出来了哭声,他太小了,还不会说话。
我叹了口气,“你给阿姨一点提示,要是今天的话,你就灭根香头,要不是的话,就什么都不用做。”
语落,我看着香烟烧的却无异常,随即有底,“那你跟你妈妈几天了,一天吗……”
香烟伴着哭声还在烧着,我牵着嘴角,“两天……”
“三天……”
……
“七天……”
‘啪嗒’,一根烟头倒地,七天,那就是孩子都没一星期了!?
我冷着脸吐出口气,起身从垃圾桶里又翻找出一个空的矿泉水瓶,打开,“进去吧,阿姨明天就送你进庙。”
黑影很听话,打着转就进去了,我随即拧紧瓶盖,用红线在瓶口系紧,踩灭烟头,四处的看了看把这个瓶子暂时先藏到了厕所的一角,事儿哪说哪了,她妈造出的孽,跟孩子是无关的。
……
“温奇,不是的,我真的就轻推了一下……”
刚走到病房门口,里面就传出了闹腾的哭声,“温奇!我们的孩子啊!这个女人心肠太坏了啊!她把你儿子给杀了啊!”
“温奇,我没有……”
“你闭嘴!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对我的意义是什么!!”
“温奇,大胖儿是无辜的!”
还有小六的动静儿,温奇应声的很快,“这没你说话的份儿!她杀了我孩子,别以为薛认来我就会怎么样!!”
我开门而入,屋子里还真是都是人,有三个陌生的男人就站在一侧,一看就是温奇带来的,夜场保镖的架势。
而安九则扶着庞旁站在一边,小六挡在她们的身前,病床那边呢,温奇正抱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樊丽对着小六怒目而视,旁边还站着插胸的樊丽妹妹。
两伙人对峙意味明显,火药味儿很浓。
等我一进去,眼神就很统一的看向了我,“四姐……”
我抬手示意小六不用多说,眼睛则看着温奇笑笑,“好久不见了,温奇。”
温奇看我的表情有些复杂,第一次,没那么油嘴滑舌了,“这事儿你别管,是我的家事。”
“家事?”
我抬脚,有男人要拦我,但是看了温奇默认的姿态也就意思一下的抬手又放下了,我就这么看着温奇,慢悠悠的几步走到他身前,下巴朝着庞旁的方向一侧,“看庞旁你这样,你心不心疼?”
“温奇,我们的孩子啊……”
樊丽见状就窝在他怀里哭,温奇冷着脸顺着我的下巴看了一眼脸肿的没法见人的庞旁,嘴张了张,“那他妈是她自找的,我……”
‘啪!’
我抬手就一个巴掌过去,温奇表情一怔,:“你……”
手心有些疼,我冷眼看他:“我什么我,这是我替庞旁还的。”
“薛认,你别仗着……”
‘啪!!’
反手又是一个,温奇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薛认!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他妈以为陆二护着你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笑了,“你还真说对了,我就仗着了,我就仗着有人护着我,你打我啊,你打我试试……”
气死你。
“臭表子!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啊!!”
樊丽妹妹见状就要跟我动手,一旁的安九几步就冲到了我的身后,千钧一发之际,温奇大喝了一声,“行了!”
他大口的喘息似乎拼命的压着怒气,“薛认,行,你行,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不就是想替庞旁出气吗,那你现在出完了吧,你可以走了吗,我他妈认栽了,我儿子让她给我弄没了回头我还挨了两巴掌!”
“你就得认栽。”
我咬着牙看他,“但不是庞旁给你的,是你怀里这个……”
樊丽早就懵了,怔怔的看我,“你,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啊!温奇,她打你啊,她朋友把我的孩子弄没了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
我喝了一声,“究竟是咱俩谁理直气壮啊。”
樊丽咬牙,抬手指向我的鼻子,“你滚!你朋友你……啊!!”
‘啪!~!’
“姐!!”
这巴掌让我扇的,手太疼了,眼看着樊丽脸带着头发都翻飞了,她妹妹疯了一般就奔我来了,“贱女人!你敢打我姐!!”
手还没等靠近,只听‘砰’!的一声,那女孩子就被安九一脚闷到胸口从病床尾端给踹飞了!
小六被突然发射出来的女孩吓了一跳,很敏捷的移动了一下脚下的位置,拒绝当人肉靠垫,所以那女孩身体脱线般硬生生的就撞到了墙,咳咳了两声,面容随即扭曲的佝偻在地。
“薛认!”
温奇怒了,“你要干什么!!”
我瞪着温奇,手则一把扯住樊丽的肩膀上的病号服,“你问她啊!她要干什么!孩子一个星期前就没了!她凭什么把屎盆子往庞旁的头上扣!凭什么把庞旁打成那样!你温奇女人玩到最后要被女人玩了吗!玩了你自己还玩了那个最用心对你好的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