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对三房一直都很有意见,一开始计较太夫人偏心三房,后来又计较因为三房不能分家,在她的本心里,也确实是想看着穆嫣出事的。
若是穆嫣当真在,她指不定就能大义灭亲。
可空口白舌,又摆明了对安国公府不是什么好事,她就算再蠢也不急着在这时撒谎,“没有。当时没看见你。”
穆嫣笑着望向柳氏,“唐家二婶您看,我二婶总不会撒谎吧?”
她现在连看都不屑看唐芸一眼了。
柳氏却嘀嘀咕咕,“你也说了那是你二婶,你二婶总归是偏帮着你的呗,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包庇你。”
她顿了顿,“黄太夫人,既然这件事是个糊涂账,我们唐家也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人家,就不计较是不是当真是府上的五小姐推了我们家二姑娘。这事,要不然,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黄太夫人挑了挑眉,“哦?这已经发生过的事,还能当成没发生过?”
她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道,“再说,我家嫣儿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怎么交当做没做过?”
这时,永春侯府的太夫人发话了,“老姐姐,这事不也说不清不是吗?”
她咳了一声,“芸儿说是你家五姑娘推的,你家五姑娘说当时她没在场,这两个说法,总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对不对?我们家芸儿是我自小教导长大,她是不敢欺瞒我的,至于你们家五姑娘……”
言下之意,仍是指向了穆嫣在说谎话。
黄太夫人这就不高兴了,“合着你是说我家嫣儿不在我膝下长大,她就是个坏坯子咯?老妹妹,你也不想想看,正是因为这孩子初来乍到,她才含羞带怯,行事束手束脚,怎么敢对别人使坏?我且问你,这样做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她顿了顿,“再说,这孩子来的时日浅,这些日子一直都窝在她母亲那里,还从来都不曾踏足过俪池一步呢。”
唐太夫人重重地将茶水放下,“老姐姐,这么说来,您是非要将事情闹大是吗?”
她冷笑起来,“好啊,那您就嚷开了吧,我左右不过是将我的孙女儿嫁给我的外孙子,这算得了什么,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可您呢?得一个蓄意害人的孙女儿就有那么好吗?”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就要被唐太夫人这番话糊弄过去,但黄太夫人是谁?她可是正一品的国公夫人,年轻的时候陪着老国公爷上过战场杀过敌的,那可是见过世面的巾帼英雄!
她一拍桌子,“原本这事情出在我们家里,不论你家姑娘是怎么下的水,总归是在我家里,我感到很抱歉。但你这连番胡搅蛮缠,居然还讹上了我家的姑娘,那我可不陪着你瞎胡闹了。你不是说无凭无据吗?那我就摆出证据来让你好好瞧瞧吧。”
这时,门帘轻动,进来个英俊不凡的年轻人,正是穆重临。
唐芸心中一紧,生怕穆重临说出真相,那么抽丝剥茧,真的查下去很难不查到她的头上,她企图勾搭穆重临的把戏被揭穿,别说穆家饶不了她,就连唐太夫人也绝对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好在,穆重临并没有提起有人约他出去的话,他躬身对屋子里的太夫人和夫人们说,“今日聚贤堂饮宴,大哥起了头要做诗,以梅为题,但外头天冷,大伙儿都躲懒不肯去摘,便行了酒令,输的人要去梅林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