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嫣忙问道,“什么?”
距三姐姐成婚不过才七八日,坊间的传言仍是永春侯府在积极筹备与靖安王府的婚事。
怎么,事情又有了变化吗?
穆念雪冷笑一声,“靖安王世子又不是傻子,相反,我夫君说,他这个表哥十分精明睿智。那日在我们府上受了人暗算,顾忌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他只能忍气吞声认了。”
她顿了顿,“第二日,他就去永春侯府提亲了。”
穆嫣点点头,这一段是她知道的版本。
穆念雪接着说,“但后来,我的人在那间客舍发现了一点东西。”
她摒退了伺候的丫头压低声音说,“是催情香。”
穆嫣脸色微红,“啊?”
她立刻恍然大悟,“姐姐,你将那东西交给了靖安王世子?”
穆念雪说,“我只是实事求是地将我发现的东西交给了侯爷,至于他会不会给他表兄看,那是他兄弟两个之间的事。”
她忽然笑了起来,“不过,侯爷当时也十分气愤,不想让他表兄吃亏也是理所当然的。”
穆嫣眼眸微动,忽然问道,“其实靖安王世子也发现了吧?”
穆念雪倒是有些惊讶,“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穆嫣笑笑,“光是屋子里点了催情香,那是不足以将人从宴席上引出来,还能那么巧合地领到那间客舍的。”
她抬了抬眉,“我猜,靖安王世子一定是在贴身的衣物里,或者手帕上,荷包中发现了同样的东西。”
这事情就变得严重起来了。
靖安王世子贴身的东西,却被一个女人指使着动了手脚。
但凡是个有血性的人,晓得自己遭了算计,而且还将手伸到了自己身上,那基本上是很难忍的。
穆念雪眼中带了几分惊喜和赞赏,“二哥常说五妹最是聪慧,果真没有白让你二哥夸你。”
她接着说,“没错,是一块手帕。最要命的是,这块手帕不是别人的,而是安平县主的。”
安平县主,那是靖安王世子的女儿,也是唐芸的亲外甥女。
穆嫣张了张口,“县主,那还是个小孩子吧?”
穆念雪冷哼一声,“这唐芸也太不是东西了,觊觎我兄长,陷害我的妹妹,一肚子坏水。我原本以为,她最坏也就坏到这了,没想到......”
她气愤极了,“县主才刚七岁,唐芸为了达成目的,就在县主手帕上喷了催情香,然后又教县主将手帕塞在世子身上。”
自家女儿递过来的东西,靖安王世子当然不会疑心有他,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就着了道。
可他后怕的是,他才七岁的女儿身上带着这种烈性的催情香,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万一没有及时将东西拿给他,而是遇到了什么坏人,她会遭遇什么?
任何一个父亲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成为工具,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穆嫣摇了摇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靖安王世子既然是个精明睿智的人,又涉及到他女儿,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她好奇地问道,“所以,唐芸是又被悔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