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些朝代没有明面上的“宰相”,但那只是换了一种表现形式——牵制、分离皇权的机构,从来都存在于每一代皇朝中,未曾远离。
皇权与相权的博弈,几乎是千年来所有君王都要面对的难题。
吉灵从来不敢接这种话茬子。
她放下筷子,双手抱住麒麟肋下,给它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这才安静地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始顺着麒麟身上的毛。
胤禛眉目深锁,显然是自个儿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拍了拍膝盖,长叹了一口气,猝然开口道:“灵灵,你早点安置。”
说完,胤禛一扬手,便令奴才去收拾床铺。
一时间,吉灵吃完了,七喜扶着她站了起来,胤禛瞧见她走动时还是小心伤口,不敢走快,动作僵硬,甚是不方便。
都成这样了……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还是记挂着麒麟,紧紧地把麒麟抱在臂弯里。
胤禛又好笑又好气,也不理旁边有人,走过去便一把打横抱起了吉灵,直接连人带狗地送到了床铺旁边,将吉灵放置在床上。
吉灵向床里面缩了缩,胤禛却一把按住,嘴角含笑,在她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麒麟还趴在吉灵怀里,胤禛俯身,它便灵巧地尾巴一甩,躲到了吉灵臂弯里。
胤禛回身,见宫人们皆低着头,这才神态自若地抬手拎了拎衣领,对七喜道:“好好伺候你家主子!”
他话是这么说,人却并没走,只是回转了身子,又细细给吉灵掖了掖被子角,仿佛看着一件自己珍爱的宝贝似的,低声道:“你好好睡,若是朕料理了事情尚算早,朕便来陪你。”
吉灵被他牢牢地掖在被子里,跟个大宝宝似的,手也拿不出来,只好瞧着胤禛,小声小气地道:“那时候……那时候我怕是都睡着了。”
说了这话,她就有点后悔——怎么听着像赶胤禛走似的?
不是那个意思呀!
胤禛抬手,轻轻抚了抚她额头,凝视着她,笑了一下,没说话,一转身出去了。
麒麟一直扭着头,目送着胤禛出去了,见到胤禛的身影在帘子旁边一消失,它便立即欢快地摇起尾巴,扫在吉灵脸上,又在吉灵身上蹦跶来蹦跶去。
七喜见状,连声喊着“小祖宗!”
她赶过来,一把就把麒麟给扯下来了,笑着道:“主子,麒麟和您亲近得很呢!您瞧瞧,它连皇上都不大搭理,就粘着主子!”
她一边说,一边抱着麒麟,握起它一只前爪,又瞧了瞧它四只小爪子,啧啧道:“主子,麒麟可不能上床,都是在地上到处跑的,仔细踩脏了床铺!”
吉灵瞧了瞧燕禧堂纤尘不染的地面,她忽然就想到了穿越之前看见小区里,有的邻居遛狗,给狗狗穿上了鞋。
“七喜,咱们给麒麟……
她刚要开口说,可以给麒麟做四只小鞋——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给小狗穿穿衣服也就罢了。
穿鞋……动物脚掌上有独特的构造,可以帮助它们抓稳地面,若是做了小鞋子,麒麟说不定会很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