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铭不理威远伯给他订亲的事,气急的说道:“若没有姓白的在中捣乱,我跟慧姐儿一定能在一起。
当初我都计划好了,等春闱之后,我考中进士,就亲自上门去求太夫人,向慧姐儿保证,往后好好待她。”
威远伯看着魔怔一般的孙子,用手敲敲桌几,厉声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铭哥儿,你得面对现实。事儿过了许久了,你得往前看,不能缩在牛角尖里不出来。
慧姐儿那样的,你就是没有得到,才会心心念念的想着。你若是得到了,能守着她过一年,那就不错了。”
提到吴明慧,赵世铭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他没有想过他得到慧姐儿后,会守着她过多久。
他只想着,他错过了慧姐儿,他错过了多少好处。
赵世铭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翁翁,铭儿今儿过来,不是跟你说慧姐儿的事。
铭儿过来,是说老太太葬入祖坟的事。这事儿,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不问吗?”
威远伯端起面前的茶来抿一口,放下杯子,抬头看着赵世铭,问道:“管什么?不让赵小磊他们把老太太送回南边去?咱们管得着吗?”
赵世铭脱口说道:“他们把人葬回赵家祖坟,咱们怎么就管不着了?”
威远伯手点着桌几,“赵小磊把老太太送回南边,他又没有说要把老太太葬进赵家祖坟。”
“孙儿打听到,他们送老太太回南边,是要和大翁翁合葬的。”赵世铭接过话来。
威远伯点头道:“所以呀,咱们管不着。你大翁翁过世后,就没有葬进赵家祖坟。
你大翁翁去世时,交待老太太,让她在赵家祖坟边买块地,把他葬在那里。往后,老太太百年了,跟他合葬到一起。早在多少年前,你大翁翁就把这些事想到了,我们怎么去管?”
赵世铭沉默了一会,说道:“当初赵小磊痴痴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白振天又不在湖洲,咱们硬给他们找点茬子,他们能怎么着?”
威远伯摇摇头,不赞同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那些年,咱们都没能把这一房压下去,现今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次跟着过去的,不只是赵小磊跟白振天,镇远候府的五爷六爷,何相府的三爷,还有吴志安夫妻,有这些人跟着,那有机会找茬子?这个白振天,不简单呀。”
赵世铭不屑冷哼一声,“不就是个师爷吗!有什么厉害的?翁翁,你也像市井小民那般口角春风,白振天若是真那般厉害,吴志安为何早不把他举荐出来?”
威远伯想想也是,不再争论白振天,“这事不说了,老太太安葬的事,咱们不能出面干预,惹事上身。
你最近多到晋王府走走,或者多与朱四爷聊聊,看看晋王那边有什么动向?”
如今,威远伯心里懊恼极了,若是早知道晋王不被皇上看好,他就该好好的跟何相,镇远候站在一起。
赵世铭心里盘算着如何给白振天一家添堵,并没有把威远伯的话听进去,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行,孙儿省得。不早了,孙儿先回去了。”
赵世铭说着,站起身来,欠身朝威远伯告别,退出了威远伯的书房。
赵世铭离开后,威远伯坐了片刻,扬声叫道:“来人。”
方剑应声进来,垂手问道:“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