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还有她那个看着可爱的儿子,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像是对她的耻笑与讽刺!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没素养的暴发户,也能找到一个男人,生下一个外貌优良的儿子?
为什么她林娇就寂寞孤单十几年,男人都瞎眼了吗?
脚上的两只细高跟,狠狠地碾过地上铺着的草皮,留下两个深深的小洞,林娇才扭着细腰,拖着自己的一身长裙离开了。
“呼,妈咪,大妈走了。”易小九踩在小凳子上,收回自己偷看的目光,嘟了嘟嘴,“妈咪,我们搬家好不好?”
有这样一个隔三差五来吵架的邻居,小包子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在过去的两年中,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
但是,他一直记得妈咪说的。口角之争,是最没用的人才会选择的方式。所以他忍,忍不了,他逃还不行吗?
他可记得妈咪小时候说的,孟母三迁的故事呢!
“小九啊,搬家的话,你就要换个学校了。”易蒙蒙进屋就去洗手,换了一身舒服的家居衣服。
一句话,就瞬间击中包子的软肋,“好吧,我上楼写作业。”
“嗯,乖~欸,你今天不是体术课吗?”没听说天朝的体育课回来也有书面作业的,五千年后果然不一样啊。
“啊?哦,哦,小九说错了!小九去楼上练习体术了哦~”易小包子说着,就噔噔噔窜上楼梯,跑得没影了。
易蒙蒙笑着摇头,一会哭一会又疯起来了,看来包子他爸的事情暂时糊弄过去了。
打开厨房的窗,闻了一下窗外飘进来的花香,易大师就撩起袖管,开始准备今天的大餐了。
这就是她的生活,包子,卜卦,然后柴米油盐。规律又简洁,舒服潇洒得很。
而有的人,却注定过上截然不同的生活。
“小四又没回来?”沉香木书桌后站着的魁梧男人,粗糙的手指摸过桌上一本摊着的卷宗,五根手指却赫然缺了一根!
没开灯的房间里,只投洒进一片昏暗月光,只依稀看到空地中站着一个挺立的高大男人。
“是的,父亲。”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个字都好像是精准地踩在节拍器上。
“孽子!”一个苍老却浑厚的嗓音响起,与此同时,刚刚还完整的卷宗被抛飞在地上,张张分离,片片断裂。
“父亲,小四一定有他的苦衷。”年轻男人没有退后,任由那些纸张掀起的劲风扫在他的脸上。
“你下去吧。”书桌后的男人还站着,但身形却一下佝偻了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以后,谁都不准再提这个孽子。”
“是。”年轻男人默默地敬礼,退出了漆黑一片的房间,轻轻地掩上书门。
而门外却早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静静守候着,见人出来,就不发一言地递上手里拿着多时的大衣。
男人顺手接过,草草地披在身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旁边的温婉女人。
一直穿过好几道走廊,低头数步子的女人才忍不住抬起头,轻声细语地问道:“老爷子生气了?”
“嗯。”
女人皱了皱眉,也不知是对这个得到的答案,还是对男人敷衍了事的语气。
“还站着干嘛?”走到楼廊的尽头,男人终于停住脚步,却是打开半掩的门,挡在了门口。
女人抬头露出一张极其清秀的侧脸,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温婉秀美,可她嘴角堆起的温柔笑意中却有着一种苦涩的无奈,她的声音也很美,好像清泉的泠泠,“晚安,大校。”
一扇门,残酷地在她面前关上,甚至吞没了她最后一个卡在喉咙里的字。
“嫂子,没事吧?”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隔壁的门中偷偷探了出来,声音低得像是耳语。
如果这一幕在穆迟星上,估计很多人都会觉得这颗脑袋非常眼熟,像极了某个小包子。
“没事。”女人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脸上的笑容完美得仿佛希腊雕塑中的女神,“快睡吧,宁宁。”
“嫂子,四哥真的没回来?”门边的脑袋没有缩回去,反而还探出了一些,“大哥还是没找到四哥吗?老爸怎么说,很生气吗?有没有摔东西?大哥怎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