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笑得更凶了,还拿揶揄的眼神飘向旁边的安修,“还阴阳交合,你想男人也不要这么直接说出来嘛!这样不太好吧?”
安宁这时候觉得不对味了,“死胖子,你眼睛抽筋了?”
风如澜跟小白也围了过来,很不客气地捏了捏拳头。
胖子打了个哆嗦,安修的冰冷眼神像是利刃一般,弥漫着死亡的冰冷。
“干、干嘛?是她自己说的嘛?”
“刘强,你快闭嘴!”陈夫人急了,“你不许再说话了。易师傅,我回去一定教训他,你可别生气。”
易蒙蒙面容波澜不惊,像是根本没听到那些话,“屯,勿用有攸往。初九,磐桓。利居贞。利建侯。这第一卦是六十四卦里,最难的一卦。”
“啊?什么?”这话可把陈夫人吓到了。
“万事开头难,这阴阳交合第一卦,自然是事件最难的一卦。”易蒙蒙连气都不喘一下,那是一气呵成,无比顺溜,“所谓震,那是动,所谓坎,那便是艰险阻难。”
胖子瞪大眼睛,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面上还是一副鄙夷嘲讽,“说得还跟真的一样,你不去写小说,还真是浪费天赋!哦,我站在这儿就危险,别人站在这儿就安好无损的,你吹啊,你再吹得更夸张点啊!”
陈夫人被他说得竟然也哑口无言,插不进话来。是啊,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嘛?
这没根没据的,就他儿子站这儿就变成最难的卦了?那她站这儿呢?没有科学道理的嘛!
“易师傅,别理这孽子,你尽管往下说,别理他!”
陈夫人心里也好奇了,想趁机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但她不能得罪人家,万一是有真能耐的,那到时求也求不回来了。
安宁也凑在一边,开始看戏了,看别人受骗上当,那是蛮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易蒙蒙松开了易小九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双眼在胖子脸上逡巡了片刻,开始围着他转圈踱步。
“震下坎上,你要么不动,一动就有危险。勿用有攸往。就是说不要急着往前乱走,否则就有危险降临。”
“嘿!”胖子脾气也耿直得很,立马就不给面子地嚎了,“我怎么不可以往前走?我今儿还就走给你看了!你看好了,我走了哈!”
胖子腰杆一挺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了一只右腿。
“刘强,叫你别动你就别动!”陈夫人急了,都好几次了,说什么准什么,看着儿子不听话硬着头皮往火坑里跳,她能不急嘛!
怀疑精神是好的,但在陈夫人心里,这以身试法的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可以了。
“什么别乱动?我就动了!”胖子还坳上了,扭了扭屁股,就把右腿搁在地上,左脚又往前迈了一步,“我还就动了,看见了没看见了没?危险在哪儿啊?嘿,来找我啊!”
这胖子的欠抽样,连站在他一边的安宁都不忍直视了。
角落里的尚清,已经收回视线,低头去看自己脚尖了。
“易师傅,这……”陈夫人尴尬无比。
易蒙蒙摇摇头,“这就没办法了,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他非得要自己走到歪路去,那我也没办法。”
旁边的易小九,伸手握住安修的大手,在旁边跟着点脑袋,跟个复读机一样,“妈咪都没办法,那小九也没办法了。”
围观的人嘴角都咧了开来,全被他这副活宝样子逗乐了。
大家哈哈一笑,胖子还以为是在笑他,那点小自尊全爆发了,“小爷就走了,就动了,怎么着?笑什么笑?小爷今儿就要当众拆穿骗子的真面目!”
易蒙蒙表示明白,往后面招了招手,“小九,跟妈咪回去做作业。”
易小九还没做出个纠结不舍的表情,就听到头顶刺啦一声响,把他想抗拒的话给堵了回去。
站得远的人,还因为灯光昏暗看得不真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站得近的这些人,都给看仔细了。
伴随着这个特别美妙的声响,正大阔步抬头挺胸往前走的胖子,整个身体呈四十五度角倾斜僵硬。
他迈出的左腿还停留在空中,右腿僵直,上身前倾,整个人还在微微摇晃。
“哇,叔叔的大白屁股!羞羞!”易小九叫的最大声,还伸手做了个蒙眼睛的假动作,透过指缝朝胖子眨眼睛。
易蒙蒙轻飘飘地瞄了眼对方裤子上的大洞,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屯卦,初九,磐桓。跟你说不要动,一动就危险吧。怎么就不听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