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共同出生入死的岁月,肩膀上跟元亚伦一样的徽章,是能说放就放,说忘就忘了吗?
这个男人!
“所以说,即便我不去,你也会去帮忙的,对不对?”易蒙蒙想过这弯弯,顿时就咬牙切齿起来。
魂淡啊,昨晚什么‘因为,有我在’的,她还感动地以为这男人是为了保护她,所以说全部都是她自己会错意了,对不对?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定会去的!
呜呜呜,易蒙蒙很想咬这男人一口。
安修在易蒙蒙满眼怨怼的表情中,酷酷地点了点下巴,“嗯,我想想啊。嗯,如果他们营长来求我的话,我就会大发慈悲地去帮他们一下。”
易蒙蒙撇了下嘴,心里有点小酸涩。
这种酸涩,让她有点不好受。
这是哪里来的情绪?易蒙蒙问自己。
她侧过脸不再去看对面的男人,直接站起来就开始收拾起餐桌上的碗盘,瓷器敲击的清脆声音稍微能让她好受一些些。
因为她而去做某件事?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对这个人有了这样的期待。
不是因为易小九年幼,不是因为他需要个父亲吗,所以一直留他在身边吗?
易蒙蒙快步冲向厨房,心底冒出来好多好多问题,让她那酸涩的心更加难以喘息。
“那些事,不是有安格做吗?”安修一伸手就按上她的肩膀。
洗碗,是易蒙蒙最讨厌做的事情。她给安格设定的家务第一顺序就是收拾餐桌、清洗碗筷。
“要你管?”易蒙蒙背对着他,撅着嘴,偶尔她身上也有小九包子的影子。
男人直接霸道地把她手里的空碗扔到安格怀里,按着易蒙蒙肩膀就把她给转了过来,“我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
“你要说就说,我跑还不行嘛?你要说话,还不准我动了吗?”易蒙蒙眉眼闪烁,始终都不去正视面前的男人。
至少现在,她还没想清楚前,不想见到他。
她一手把男人搁在她肩膀上的手给甩掉,“你要说什么之后再说,我去后面理院子了。”
“易蒙蒙,”安修沙哑的嗓音提高了半个音节,“你别逼我。”
易蒙蒙一听这话,就像是被猫踩到了尾巴,直接炸毛了,“嗬!我逼你?我怎么逼你了!我可没逼你天天留在这儿,我可没逼你要做个好爸爸,我可没逼你……”
说到一半,陡然消音。
安修一把按住她的脑袋,低头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喋喋不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的神经。
易蒙蒙睁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挣扎。
男人身上的烟草味里,竟然藏着淡淡的清晨中,带着露珠的青草味道。
易蒙蒙如梦初醒,想起了昨日那梦境中一夜室的青草气息。
这是谁沦陷进了谁的梦里?
易蒙蒙仿佛被一头冷水浇下,偏头就想要逃走。
她推开安修的大手,转身挣扎着就跑。
可安修比她动作更快,一把就把她抓了回去,从背后抱住她,菖蒲般大的左手压住她细嫩的手臂,不让她动弹。带着薄茧的右手捋开了她的长发,在她的脖子上重重吻了一下,就一路上移粗暴地吻到了她的脸上,唇上。
易蒙蒙手脚都软了,仿佛有一颗高温的火球,不断侵蚀着她的神经。
这男人的吻,跟他的风格一般,狂暴激烈,恨不能把她整儿个骨头都给揉碎了。
易蒙蒙胸口渐渐发热发烫,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还没说完。”男人哑着嗓子,倚着易蒙蒙的唇线低声开口。
易蒙蒙闭上眼眸,睫毛轻颤。
安修张嘴咬了一口,强迫她睁眼看他。
“第六军营,曾是我的责任。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不能让他们去送死。”
“而你,是我现在的责任。”
“在我力所能及与不能及的范围内,都是我的责任。”
易蒙蒙清楚听到了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中,有什么破土而出的声音,那枝芽正摇摆着开始生长。
“等羽绒星的事结束,就做我的女人。”男人盯着易蒙蒙的目光幽深晦暗。
易蒙蒙耳朵发烫,别过了发红的脸。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直到啪啪啪啪的一连串脚丫子声打断。
“爸爸妈咪,你们在干什么?”易小九响亮的嗓门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