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动荡,并没有对渊名星山顶的安宁生活造成混乱。
正巧华夏联盟有个不成文的旧俗,每隔五年时间,各大学院都可以报名参加华夏联盟高校大赛。
易蒙蒙借着这个由头,让大家在比赛前都留校住宿,说是加强训练,为比赛做准备,名为闭关。
也幸好,天下第易校从横空出世开始,就处处古怪神秘,这种封闭式学习的训练环境,也没引起大家的反感跟好奇。
学校封闭后,孩子们依旧日复一日地认真念书,靠赞助进来的大人们也趁着机会跟易蒙蒙还有蓝灵公会的人套近乎。
易蒙蒙也特地让蓝灵的大家,给大家安排集中式的特殊课程,让学生们安心学习。
像她自己的班上,除了日常对易经卦象的解说,另外就安排了预测天气的集中式训练。
她讲解完,孩子们就自己开始摸索着占卜隔日的天气情况,等到第二日再与实际天气做对比,不断找寻预测失败的原因,修正自己的占卜方式。
只是短短几日,孩子们自然还无法摸索到规律,就连易小九这几天也抛弃了小白的兽语课程,专心地研究天气预测的事情。
倒是她班上的关卫泽,因本身精神力敏锐,又多年读心,就对周围事物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倒是显出了一些天赋,每天的测卜都有明显的进步,倒是让易蒙蒙对他刮目相看。
等到易蒙蒙数着日子,终于一周过去的时候,安修带着人回来了。
这人又长出了一圈胡渣,可见这几日的奔波与忙碌。
跟着一起回来的人,让易蒙蒙有些惊讶,竟是之前被带走的元亚伦。
之前黑瘦的俊脸,此时一脸疲惫,精神萎靡不振。
“先弄些吃的吧,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安修脱了磨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靴子,直接往一楼的浴室走。
易蒙蒙闻言一愣,再一看元亚伦,果然是更瘦了些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元亚伦恹恹地,人多了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她也没多话,把中午吃剩下的饭菜又热了热,就端上了桌子。
元亚伦表情仍是一片木然,完全没有饿久了的人,见到久违食物的欣喜,坐在那儿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食物,好像吞下去的饭菜没有任何味道。
这是怎么了?易蒙蒙心里又是咯噔了一声。
等他吃完,安格第一时间来收拾餐盘,他还坐在那儿发呆,入定了一样的。
安修湿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换了条家居的悠闲棉布长裤,上身随便套了件白色衬衫,神情倒还挺慵懒舒适的。
易蒙蒙瞧了他的脸色,总算心里安定了些,心想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第一军营里关了六天。同行的二十多个军人,牺牲了一半。”安修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
易蒙蒙心里一跳,这果然跟她当时的卦象一致,牺牲还会继续。
“第一军医的秘密地下监狱,跟火绒公会一样,已经成了一个人间炼狱。监狱里面两个看守的军人,都已经被虫体侵入,没有了自我意识。”
安修从安格那儿接过杯茶,喝了一口,看了眼元亚伦,“那种虫体具有一定的智慧,他们每天逐个侵占关押在监狱中的囚人肉体。”
“但夺取人身的成功概率很低,这一批里面没有一个成功的,全都作为培育幼虫的器皿了。”
易蒙蒙听得冷风嗖嗖,她很快想起火绒公会的那几个人。
葛炎明会长跟其他四个会员,显然是夺取肉体失败,最后血肉被作为虫巢使用。
她看了眼在那默不吭声的元亚伦,明白了他这种状态是怎么来的了。
生生看着平日的战友,一个个被拖出去,在他面前被虫海淹没,一只只飞虫钻进人的血肉里,开膛破肚,皮开肉绽,然后一个个从挣扎呻吟,到没了生息。
精神再坚毅的人,恐怕也得疯了。
易蒙蒙叹了口气,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治愈这种心灵上的沉重冲击。
“我们到的时候,第一军营的营长已经失踪,但在他办公室里,我们发现了虫体留下的可疑液体跟蜕变过程中留下的硬壳,我们推测,他是一个成功的被入侵体。”
易蒙蒙惊骇地看向安修,“你是说他自己跑了?就跟一个正常人一样?”
在火绒发现的卢敏乐,只能在地上爬行,还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直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