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宋楚宜不说,其实宋琰是很喜欢同叶景川来往的,当初连宋珏都说叶景川持身正,又有一腔热血,实是个再好不过的正人君子。
可现在这个且不是要点,宋琰敏锐性如今蹭蹭往上涨,一听叶景川这话就住了脚看他:“叶二哥说的我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做你们家裹乱?”
镇南王府还真没给宋家裹过什么乱,镇南王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跟定了人就是跟定了人,先前亲近东宫的时候就靠的是太孙,如今太子倒了,他们跟太孙的关系俨然又进了一步。这个时候,叶家能给宋楚宜裹什么乱?
他略微思索一回,脸色就有些差-----若说叶家要给宋楚宜裹乱......他见叶景川踌躇不肯言明,就自己忍不住道:“镇南王府不会是想打我姐夫的主意罢?”
周唯昭最近天天带着他,就算是去礼部衙门也叫他跟进跟出学东西,因此他私底下早已经喊起了姐夫-----这样喊,一般他提什么要求周唯昭都答应,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叶景川面色有些发白,抿了抿唇,只觉得心里有些难过。他过完中秋立即就要去福建,何尝不是为了避开周唯昭同宋楚宜的大婚,如今听宋琰已经叫起了姐夫,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是他也并不遮掩,慢慢借着擦汗的空隙恢复了镇定,朝他点了点头:“你想的没错,我们家虽然有嫂嫂跟太孙殿下是嫡亲的姑侄,可是还是想把这关系绑的牢靠一些。”
其实这也着实算不得镇南王府见识短浅或是想要同宋家做对------这年头三宫六院都是常理,镇南王府原本就同周唯昭亲近,想着借机把关系加固再加固,也是人之常情。
宋琰皱起了眉头,道理他自然都知道,可是对象是自己姐姐,那就并没道理可讲的了,他喔了一声,问叶景川:“这事儿叶二哥做得了主?”
叶景川拍了拍他肩膀,并不讳言:“我家里我是能说服的了的,可旁的往上扑的,却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
若是他能,他也想替宋楚宜把前路都铺排好,叫她这一生一世都过的平平稳稳没有波澜,叫她只需快快活活的过日子,可这到底不是他所能做的了。
镇南王府跟太孙殿下的关系之亲厚不必说,宋琰也都清楚,若是能不伤和气的解决自然是最好的,至于其他打着各种注意的,那倒不必顾忌那样多了,他朝着叶景川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叶二哥提醒。”
叶景川只略笑笑,同宋琰道了别就往外去,长安跟前跟后,挠了挠头叹一口气:“公子也太实诚了些,专程为了六小姐等在这里的,偏还要假托借剑的借口。”
还是长兴比他机灵,伸手一拽他的衣袖,朝他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假托不假托的还有什么要紧?现在宋六小姐跟太孙的婚期都定了,莫不成还能反悔不成?还不如寻个借口,大家彼此面上干净,宋六小姐也不必觉得愧疚。他摇摇头,深觉自家公子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人,可惜宋六小姐不是跟他相配的人,许是缘分未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