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人向来就这么丧心病狂,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坏主意都是他给恭王出的。
屋外的护卫都被惊动了,一群一群的往恭王那边涌,白群这才有些慌了,一只手探在袖子里,似乎很是犹豫。
令长史人老成精,看他这模样,想了想就道:“是要引着人来我这里的吧?你要是再不走,被人发现在我这里,可就走不脱了,也栽赃不到我身上了。”
白群早就已经惊恐过一回了,这回倒是并不惊恐了,看着令长史,咬了咬牙抬脚就走。
这是不打算栽赃陷害了?令长史挑了挑眉,喊了他一声:“东西留下吧。”
白群站住了脚回身看着他,探在袖子里的右手动了动,这回不惊恐了,一脸的震惊。
“你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栽赃我吗?贼赃不在我这儿,怎么能陷害成?”令长史叹了一口气:“实话告诉你,你们能往京城递消息,我很欢喜。若是我有能力,我早就递了。所以,你要留什么东西,赶紧留下吧。”
白群还在犹豫,令长史已经上前了几步,眼疾手快的从他右手里抽了一把,把一沓纸袖进了自己袖子里,把他往外推了一把:“快走罢,你肯定是早就把我这里监视的人都引开了才来的,等他们回来,或者王爷查到我这里,看见了你,你可就脱身不得了。”
白群被这么一推,立即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着站在门槛里,断了一只手,似乎老了十几岁的令长史,犹豫半响,立即转过头奔走了。
令长史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包袱,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衣裳,坐在圈椅里,缓缓的展开了信瞧过去,还剩下了一卷纸,他放在袖子里。
嗯,这笔迹,是他的,模仿的很像。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信居然是写给定远侯的,信里以他的口吻交代定远侯,一定要联系上吴峰,吴峰现在是恭王身边的大红人,以后必定是要接管白鹳那一万三千余名护卫军的,到时候要是能拉拢的了吴峰,不愁大事不成。
原来是定远侯......令长史有些怔,外头响起一阵甲胄兵器的摩擦声,他连忙回过神,拿着这封信往已经燃烧了一整晚到现在还剩下手指大小的蜡烛上头去烧。
可是他只来得及烧了一个角,就被人一脚踹翻在地,登时被踹出去老远,喉咙一痒,呕出一口血来。
恭王面色铁青的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从吴峰身后走出来,看了他一眼,亲自捡起了没来得及没烧掉的信,只看了一遍,就伸腿狠狠地在令长史胸口又踩了一脚。
令长史整个人如同被放进了滚水里煮熟了的虾,蜷缩着身子整个人都弓起来,痛的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