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心里没来由的突然有点发慌,捂着脸呜呜呜的哭得更伤心了。
薛老太太抱着果果进屋。
虽然柳氏、薛氏等已经将屋里收拾整理得差不多了,可是打坏、打烂的家具以及其他家什物件却是没有办法复原的。
庄户人家素来节俭,用东西都十分仔细,眼看着好好的家被打砸成这样,薛老太太“哎哟!”一声只觉得心口痛得不行,一拍大腿恨恨道:“那些该死的强盗!那些混蛋!我、我找他们算账去!”
薛老太太顿足,放下果果气得就要冲出去,叫柳氏、薛氏手忙脚快忙把她给拉住了。
“娘您别去,等爹回来再说吧!”
“哼,打坏了便坏了,让他们赔新的,咱不吃这个亏!”
薛老太太咬牙切齿恨恨道:“赔,必须让他们赔!”
不一会儿,薛老爷子和薛潭也回来了。
莫氏兄弟又是一番叫嚷,薛老爷子更直接,理都不理他们,叫了薛澄,先进屋。
见到家里这般情形,又听了薛老太太一番心疼得气狠狠的数落以及薛氏将事情经过噼里啪啦爆豆子般的说了一遍,人人脸色都不好看,薛澄更是无地自容之极。
薛老爷子看了薛澄一眼,叹气道:“老三,说说吧,你想怎么样?”
薛澄动了动唇,苦笑。
他想怎么样?他还有脸说怎么样吗?
姐姐的纳闷他同样也很纳闷,姐姐和外甥女回来,压根都没跟莫氏碰过面,连句话都没说过,怎么就变成是姐姐的错了?
以至于让莫家弄出这么大阵仗来?
纪青青前世做厨师的,虽然年纪不大,见的人、经的事却不少,这会儿大致却是明白了。
这三舅母说白了就是公主病作祟,娘回来后没有主动去看望她、招呼她,她心里恼了。
偏有个大舅母做对比,她更认定娘看得起大舅母看不起她,更恼。
于是,愈演愈烈,就变成这样了。
可她也不想想,大舅母、大表嫂不都是自己来正房这边的吗?怎么她便不能来?一定要娘和自己去请她?
跟这种人,根本是说不清道理的,因为她们自有一套固执的逻辑和道理,是根本不会听别人的话的。
所以纪青青心里头虽然明白了几分,却没打算说出来。
即便她说出来,只怕生性本分而实在的外婆等人也不会相信呢,毕竟哪有人脾气这样古怪钻牛角尖的?
况且横竖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她说不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
薛老太太也三儿子不说话,便冷笑道:“以前她作天作地只在自家里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我也懒得多说。可你看看,我不理论,她胆儿倒是肥了!你乐意受她辖制那是你们自个过的日子,你自个挑的媳妇自个乐意,我也不多说了。哼,她莫家挺能啊,公公婆婆住的屋子都敢动手打砸,又是嫂子又是姐姐又是外甥女、侄媳妇,说动手便动手?若不是赵公子、元时兄弟他们回来的巧,你嫂子姐姐她们还不知要吃多大的亏、遭多大的罪!你再看看那莫家兄弟,先头见了我,那说的都是什么话!老三你今儿要不说句中听的话来,这院子你们别住了,我出钱,你们另寻块地皮盖屋子去,远远的离了这边,这往后没天大的事儿,也别再往我们跟前来!没你们搅合,我和你爹还能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