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莺气坏了,没好气道:“这可怪不得我!大姑母耳朵这么尖怎么一开始的时候没听见呢?我以前叫三堂哥、五堂哥也都叫三哥哥、五哥哥,是二伯母不准这么叫的!二伯母让叫的堂哥!不光是他们,大堂哥、大堂姐也是一样呢!是他们不准那么叫的!”
纪青莺这话一出,众人一滞,纪大姑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米氏也有些尴尬,旋即便道:“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纪青莺懒得跟她争执,悻悻道:“二伯母说我胡说就算我胡说吧,谁叫我拿不出证据呢!”
纪老爷子脸色更不好了,同时也有些心痛难受。
他一直以为除了三房不听话,这个家其实是很团结、很和谐的。虽然偶有小吵小闹——但小吵小闹哪家没有呢?
今日他隐隐觉得,似乎实际情况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美好。
尤其是,大房怎么也会说这种话呢?不可能的!
他的长子长孙一直是他的骄傲,知书达理,友爱兄弟,怎么可能在区区一个称谓上便要分得如此清楚?
“怎么叫也都是一家人,这点儿小事都别说了。”纪老爷子淡淡道。
纪青莺撇撇嘴,她本来就不在乎、更不想说,还不都是大姑母和二伯母给闹的!
三房那边,吃过晚饭,薛氏才把这事儿说了。
当然,薛氏顺便将纪大姑的马车差点撞上纪青青马车的事儿也说了,听得纪同信怒从心起。
纪明和脸色也不太好。
牛家永远都是一家人心上的痛,无可磨灭。
况且,抢了这门亲事的正是高美芸,谁都可以替牛家说情,唯独她纪大姑——凭什么?
到了大宅那边,不等纪老爷子开口,纪同信便先表明了态度,纪大姑若是想为牛家说情要买茶叶,这绝无可能!
不但是现在,将来这茶叶也不会有一片叶子卖给牛家!
顺便又问了纪大姑一番,问她为何半路上乘马车横冲直撞害的纪青青碰到了头?
这事儿纪老爷子和纪老太太是不知道的,闻言有些不快望了纪大姑一眼,责怪她隐瞒没说。
但他们也每当一回事儿,碰到了头而已,有惊无险算什么大事?也值得这样?
乡下人家的丫头,哪有这么娇贵?
纪老爷子便道:“那以前的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们死抓着不放又何必?牛家到底是亲戚,这茶叶卖给谁不是卖?多一门亲戚今后也多一条路不是?说不定以后你们还有要牛家帮忙的地方呢,这样把事情做得太满了,是不是不太好?我这话不全是帮小蕙,也是为你们着想。这茶场生意是不错,可我多说一句,这也不是你们家的呀!你这样做,耽误了生意,你那东家知道了能没意见吗......”
纪老爷子苦口婆心,纪明和不说话,薛氏也没说话,纪同信笑道:“一开始的时候牛家可没说买,那时候怎么不想着是亲戚帮我们一把?至于我们家将来如何如何,不敢让祖父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操心,我们自有打算,是好是歹都不会让您老人家出面收拾烂摊子!那牛家,今日大姑母在最好了,不妨带句话给他们,只要我当着管事一天,这茶场的茶叶他牛家一片叶子也别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