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场的事儿一直都是同信在做主,我什么也不懂,也说不清楚。”纪明和很老实的说道。
纪明光顿时气结,“胡闹!难不成你们三房竟然是同信当家做主?那你这个当爹的还有什么用!”
纪明和听了这话一点也没觉得羞愧,反而点了点头,似乎家里是儿子当家他这个当爹的还挺自豪:“大哥有所不知,我这人笨,我们家就是同信当家。他说了都算。”
“......”纪明光噎得!
狠狠瞪了纪明和一眼,这个爹当得也太失败了,并且还不知丢脸!简直......
纪同信咳了一声,便不紧不慢道:“茶场虽然是我们家的,但一开始都是我们借的银子。”
“谁家这么大方?一下子借你们七八万两?”纪明光冷笑。
纪同信摊手:“不然呢?大伯父你说我们上哪儿有这么多银子?”
“谁借给你们的?”纪明桧问。
纪同信摇头,笑道:“这可不能说,人家不愿意说。当时虞老先生推崇这茶叶,此人在虞老先生那做客,跟虞老先生两人顺口说起这茶,我娘和妹子正好在老先生那做菜,便留了心......这钱,也是那人借的。他觉得我们的想法不错,当然,或许他是想借以讨好虞老先生吧!所以也支持我们做茶场。我可是把祖父祖母当成自家人,才解释得这么清楚,若是换做别人,我可不费这个唇舌,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纪同信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听起来语气平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压得纪明光等瞬间问罪问责的气焰矮了一半。
他们这才猛的想起来,三房早已跟他们断亲了的啊!不管三房是好是歹,的确没有必要跟他们交代。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悔青了肠子。
纪明光也气的内伤!
当官是为了什么?除了风光,当然更是为了发财!
而且,他自己心下未尝不明白,要说当官,他儿子还罢了,还有几分希望,他至今还是个秀才,想要大器晚成、一飞冲天,好像有点儿困难。
那还不如发财来的实在......
“不管怎么说,打断骨头连着筋,”纪老爷子慢吞吞道:“你们这几万几万银子的进项,却看着兄弟们吃苦受累,这说不过去。老三,这一点我不会让步。实在不行,我上官府说去,就说当初是我糊涂,是我坚持断的亲,这会儿明白过来了,这亲咱不断了,咱还是一家人!”
“对,没错!”
“本来就是嘛!”
“要不爹明天就去官府?”
薛氏气的要冲出去:“无耻!太无耻了!枉我以前觉着老爷子是个明白人,没想到啊,最无耻就是他了!”
纪青青拉住了她,笑道:“娘别急,有二哥在呢。老爷子还说自己当初糊涂,我看他是现在犯糊涂了!”
薛氏哼了一声,冷着脸继续听。
纪同信也不急,也不恼,只淡淡一笑:“大伯父是读书人,最明白何为朝廷章程了。这凡事经过了官府,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不然,还要官府来干什么?祖父真的要去吗?万一惹恼了县太爷,我们倒没什么,如果连累了大堂哥和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