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也有淤青擦伤。
孙婆见了又气又心疼,哭道:“那些人怎么这样狠心呀!丧尽天良的东西,也不怕遭报应!”
坎儿嘲讽一笑,冷冷道:“咱们两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什么人情冷暖祖母没有尝过?祖母真的以为这个世上很多像我师父、像薛婶、同宁大哥那样的好人吗?”
听他提起纪青青、薛氏等人,孙婆一呆,下意识的有点心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这手伤成了这样,明天要不在家休息一天吧?”孙婆抹着眼泪说道,对坎儿提到纪青青等却避而不谈。
坎儿心里更气了,冷笑道:“休息?酒楼不会答应的!”
“可你都伤成了这样——”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是啊,人家又不是他们的亲戚朋友、又没有什么交情,说一声不答应就是不答应,谁能奈何?
孙婆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个孩子,放软些身段,嘴巴甜一些,多给人笑脸、多说些好听的话,想来他们也就不会跟你计较太多了。祖母也是为你好啊!迟早你都得上酒楼做事的......”
坎儿心都凉了,他为什么要讨好那些人?为什么要低三下四、低声下气?
他在师父跟前,在薛婶那里,从来没有人要他这么做!
真正对他好的人,不会对他做这种要求,而牛家酒楼那些人,即便他讨好了,他们就能对他好吗?真是笑话!
坎儿觉得,自己简直没法跟祖母进行沟通。
坎儿依然水深火热,孙婆见他手上的伤根本就没好过,一天比一天的憔悴萎靡下去,心里也心疼得不得了。
可是,她能做什么?
咬咬牙,她倒是又厚着脸皮去了一趟酒楼找掌柜的,结果掌柜的一见是她便不耐烦起来,没说上几句话便将她给赶走了。
就这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好话,埋怨请个厨子结果请来了祖宗,家长三天两头上门来闹事,这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既然不放心、舍不得,那当初就不要签订合约啊?签订了合约又做出这种让人闹心的事儿是想要怎样?
这是酒楼,不是施舍米钱的大庙,想要挣钱,努力干活是正经,尽整那没用的歪门邪道干什么?
掌柜的还威胁她说,要是下次再敢来,就要扣坎儿的工钱了,来一次扣二两!
差点没把孙婆给吓死。
结果这天傍晚坎儿回家,袍子又毁了,被火烧了一个大窟窿,恰恰烧在正面,老大的一块,补都没法儿补。
若是补上,就太难看了,哪里穿的出去酒楼做事?
这件袍子孙婆记得很清楚,还是薛氏送给的上好的细棉料子做的,又厚实又柔软细密,像这样料子做成的这么一件袍子,在市面上少说也得卖到五钱银子一件。
结果就这么给毁了,可怕孙婆给心疼的。
然而,更让她心惊担忧的是,这次幸好只烧到了袍子,可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