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的年纪一天天大了,总不能一直这么留在家里啊。
除非她嫁出去,否则那件事就不会过去。人人见了她都会嘲笑,嘴里不说,心里未必不是这么想。
母女俩这才决定铤而走险。
闹一场纪同信的婚礼,若是那新娘子是个贤惠大度的,说不定就做主将沈芳给留下做妾了,即便做妾,这是纪家啊,也比在别家强。日久见人心,以后只要她好好的,迟早纪家人会接纳她。
若新娘子是个心胸狭窄、拈酸吃醋的,必定会叫嚷着大闹起来,那就更好了,只要能激得那新娘子动了手,沈芳就装可怜,沈家妯娌就逼着纪家给个交代。
反正无论如何,他们家都不会吃亏。
可是没想到,沈芳居然没去新房,居然跑到后院睡着了,真是要气死。
“娘,是她们算计了我啊!”沈芳哭了起来,将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说了一遍,又羞又愧又气。
她这是多倒霉啊,怎么碰到的这一个个人都这么不好惹?
陆氏妯娌俩也傻眼了,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这新娘子也——太厉害了些、太有手段了些!还有那纪青青,只怕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量,这样的事情都敢做。
“唉......”陆氏一时心如死灰,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了。
到了这个地步,还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我的儿啊,这是你的命,是你的命啊!不认命,也不成啊!”陆氏哭了起来。
沈芳也哭,母女两个哭成一团。
事后没多久,沈芳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据,沈家说,她是嫁到了邻县给人做填房去了。
后来传出些风声,说哪里是嫁到邻县给人做填房?是被她家里人押着嫁到深山里头的穷苦人家去了,这辈子怕是都难得出山一次。
当然,这些与纪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纪家人也再也没有见过沈家的人。
再说薛氏正冷着脸将沈家妯娌和沈芳“请”出沈家,众人七嘴八舌在看热闹议论的时候,纪青青忽然看见纪玉珍身边的丫鬟鬼鬼祟祟的靠近四哥纪同宁的房间,像是想要进去似的。
纪青青眉头一跳,忙扯了扯薛氏手臂,指了指那边。
她倒是想冲上去拦人呢,只是今晚她做的事情好像有点多了,先是在嫂嫂新房前拦了人,这会儿有娘在场呢,她再出面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薛氏望过去,不由怒从心起。
对于纪家大房,无论是谁她都没有好感!
这纪玉珍的丫头鬼鬼祟祟想上自己儿子房间去干什么?别回头又搞出什么诬陷的恶心事儿来,这种事可是纪玉珍的拿手好戏啊!
薛氏当下不再理会沈家妯娌母女,叫一声“哎你干什么!”奔过去拉住那丫鬟春喜,皱眉道:“你不跟着你家主子伺候,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春喜本想趁着没人注意跑进纪同宁房间的,没想到被薛氏抓了个正着,吓了一跳,心虚慌乱支吾道:“没、没什么,奴婢就、就是经过这里......”
薛氏冷着脸瞅了她一眼,既然没有真正的抓到她什么,也懒得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