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依照从前,她们早已惊怒交加、应该比她还要愤怒、对她百般怜惜才对!
回过神来的顾惜蕊完全傻眼了,哭也哭不下去,诉也诉不出来了。
“祖母、娘,你们、你们难道已经不疼我了吗?为什么、我受了这般大的委屈,你们却无动于衷,一个字安慰也没有呢?我,我可是你们的亲孙女、亲女儿呀!难不成你们觉着我活该受这般委屈,纪青青那贱人没有错吗!呜呜呜,我可是为了顾家才去的新州啊,可你们、你们......”
“你别胡说!”顾二夫人叹了口气,忙将顾惜蕊揽入怀中,叹息道:“你所言当真一个字不错全是事实?蕊儿,这里没有外人,你跟祖母和娘说实话。你没有做过什么别的吗?”
顾惜蕊心里“咯噔”一下,随即蛮横道:“没有没有!娘觉着我能做过什么呢?左右不过是娘不疼我了!分明我受了天大委屈,娘却半个字心疼也无!”
顾二夫人心里发苦,叹息道:“在你们回来之前,王爷差人送来了信,信中所言......唉!”
顾惜蕊脸色一变,身体也僵了僵。
她没有想到会这样。
她以为只要自己回了家,就拥有了强大的靠山。祖母和爹娘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表哥即便听了纪青青那贱人的挑唆对自己很有意见,可祖母和爹娘都是他的长辈,他不可能忤逆。
这样,她自然能找回场子了。
可是谁想得到他竟会来信......一定是纪青青那贱人干的好事!
顾老夫人将顾惜蕊的反应尽收眼中,心里顿时明白,外孙信中所言即便有所夸张,也至少有七分八分是真的。
顾老夫人不由责备道:“你这孩子可见是糊涂了!你是什么身份,那乡下女子又是什么身份,你怎能同她认真、同她计较?岂不是自降了身份!这还罢了,你一个姑娘家,竟还找上了衙门,亏得那是在新州,若是在京城,这丢人可丢大发了!”
哪有为了对付一个卑贱出身的女子、堂堂大家闺秀亲自往衙门里跑的?满京城里往上数一百年都没有哪家闺秀会这么干,也怪不得顾老夫人心中气闷。
顾惜蕊一撇嘴,委屈道:“若是在京城,我自然不会冲动鲁莽,可那不是在新州嘛!天高皇帝远,怕什么呢?且纪青青那小贱人着实可恶,她算个什么玩意儿啊?竟敢肖想表哥!我只不过想要给她小小的教训,叫她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别肖想不该想的东西罢了,谁知道——”
“住口!”顾老夫人气得头隐隐作痛,恨铁不成钢瞪了顾惜蕊一眼,责备道:“无论如何这种事儿不该你做,那儿虽是新州,可新州知府谁知将来会不会进京入朝,若传出去三言两语,你还要不要做人?再者,那纪家的女子再不济,如今也已经是皇上册封的韩王妃,更是你的——表嫂,你这一口一个小贱人,也太不该!”
顾惜蕊更委屈了,眼泪差点儿又掉下来:“祖母,在外边怎样且不论,难不成在咱们自个家里、在祖母和娘跟前我也不能说句心里话了吗?那小贱人出身低贱,心眼儿却是不少,您不知道她把孙女欺负得有多惨!她撺掇着表哥......”
顾惜蕊本来不想说自己被赵玄懿软禁在韩王府中的事的,说起来太丢脸,太没面子。
可此刻也顾不得了,便添油加醋、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自然,这个锅还是纪青青背的,什么都怪在纪青青身上,一口咬定是她心肠恶毒背地里挑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