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青笑笑,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大皇嫂别打趣我了,除夕宴上的菜肴可多讲究精致,这都不合口味,那得是什么人呀!劳大皇嫂关心,我并没什么心事,不过是嘴巴笨,不懂说话,我家王爷叮嘱了要少说多听,好多跟嫂子们学学呢!”
太子妃笑笑:“四弟妹真是太客气了!四弟妹这么乖巧伶俐还说笨,我们岂不更成了锯嘴的葫芦了!”
几人一时都笑起来。
安王妃也凑趣笑道:“大皇嫂一点儿也没说错,不然四皇弟怎么就独独看中了四弟妹呢?四弟妹可是不知道,当初四皇弟没娶亲前,京城中不知多少权贵人家的夫人都盯着呢,谁知最后却是四皇弟亲自选中了四弟妹!说起来,说是一段传奇佳话都不为过!四弟妹有大福气,真是叫人羡慕呢!”
平王妃也点头笑道:“可不是!四弟妹可要小心些,正月里往哪家赴宴,那些夫人小姐们只怕免不了同四弟妹亲近亲近呢!”
纪青青笑着感激道谢。
太子妃也笑笑凑趣两句,不再单独找纪青青说话了。
严惜昭辈分低了她们一截,又有太子妃这个正经婆婆在,心里针扎似的难受气闷,也不敢多说半个字,笑容勉强得几乎挂不住。
酒过三巡,众人越发闲适自由了起来,不时有人起身去方便、或者出去避一避酒、稍作歇息什么的。
一名小太监为赵玄懿斟酒时,一张十分小巧的纸条非常巧妙的快速落到了赵玄懿的衣襟上,赵玄懿挑了挑眉,待小太监退下后,悄悄打开扫了一眼便折入袖中。
目光不经意般扫过太子妃那一桌,桌上已经没有了严惜昭的身影,赵玄懿勾了勾唇,无声冷笑。
这位太孙妃到底在发什么疯?这种场合竟然要求跟自己私下见面,她难道连身份也不顾及了?今日晚上人多嘴杂,要是万一被人瞧见,自己是皇子,父皇再愤怒也不过训斥一顿再把自己灰溜溜赶回封地作罢,她恐怕是难逃一死吧?
况且,自己为什么要去见她?有这个必要吗?
赵玄懿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话需要跟严惜昭说的。
莫非她也以为自己对她情根深种、这么些年不娶亲是为了她?
大约两刻多钟后,严惜昭贤淑优雅的从外边回来,仍旧落座。
太子妃有些不悦瞟了她一眼,“怎的去了这么久?”
去方便而已,至于这么久吗?
严惜昭微笑了笑,柔声道:“这大殿中太暖和了些,胸中有些气闷,便在外头多待了片刻。”
太子妃忙道:“外边风大寒冷,不该待这么久,若是万一伤了风感染了风寒,大过年的岂不晦气!”
严惜昭垂下的眼眸一黯,掠过一抹嘲讽,柔顺微笑:“谢母妃关心,儿媳受教了!”
太子妃已抬头去看歌舞,没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