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嬷嬷见状更是心塞,想她身为小姐的奶娘,在显国公府中,何尝有人敢这般待她?如今一朝落难,却落得如此下场。
枚嬷嬷脸上堆起笑容,陪笑道:“春分姑娘,不知王妃可有空,宁侧妃进门之后一直都没能拜见王妃,心里甚是不安。能否请春分姑娘在王妃跟前提一提,宁侧妃想要给王妃娘娘请安问好呢!”
一边说着,枚嬷嬷从袖袋里顺出一个鼓囊囊绣工精致的荷包,笑吟吟十分自然的塞进了春分手里。
春分没接,忙收回手后退了两步,皮笑肉不笑道:“您老真是好会说话,说的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绝了!王妃娘娘早有话吩咐,宁侧妃自便就好,不用去她跟前请安问好,王妃娘娘不喜欢这一套虚的!”
“这样啊,王妃厚道,也是宁侧妃的福分!只王妃娘娘到底是主母,宁侧妃迟早该拜见的,不然,不成个体统,宁侧妃心里也不安啊!”枚嬷嬷一脸失望,倒也没有继续缠着春分,而是大大方方的将那荷包往春分手里放,笑道:“这个春分姑娘拿去买点儿零嘴、喝杯茶吧,不值什么,春分姑娘别见外!”
枚嬷嬷笑吟吟的,有一句算一句,把春分夸得跟朵花似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还真是这么个理。春分竟无法推脱,只得将那荷包收下了。
枚嬷嬷见她肯收,心里也松了一松,很识趣的没有再纠缠春分,很快就笑着告辞了。
春分也没心思去寻小姐妹说话了,忙回身上到三层,到了纪青青跟前,将那荷包呈上,将枚嬷嬷的话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春分有些不太好意思道:“那枚嬷嬷一张嘴实在是太能说会道了,奴婢、奴婢本来不想要她的东西的,可没留神这荷包就到了奴婢手里......”
“这不怪你,”纪青青笑道:“人家是人老成精,你个小丫头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这荷包给你你便收着吧!往后有事,不许瞒着我便是!”
“是,王妃!”春分小心回答着,谢了恩,取了那荷包走了。
纪青青眼中微黯,扭头望着碧色的运河水和两岸风物出神。
所以说还是麻烦得要命,宁紫苑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坐以待毙?她可不是灵湘,她求的可不是一席容身之地,她盯着的,只怕自始至终都是自己这个韩王妃的位置吧?
赵玄懿不理会,她倒是聪明,求到了自己跟前。
若自己为着显摆卖弄,非常乐意一个京城贵女在面前做小伏低好满足心里那点儿虚荣心和得意,只怕就会应了枚嬷嬷的话,把宁紫苑弄了来。
宁紫苑若是个老实的,那才怪了!
说来说去,若赵玄懿不是什么王爷,那该多好......
赵玄懿从小书房回来时,纪青青也没跟他提这件事。
赵玄懿自己都没把宁紫苑当回事,她干嘛整天在他面前提?就这样正好。
枚嬷嬷又在春分、谷雨面前露了一两次脸,出手可大方的很,那金子做的馃子精美异常,至少能卖出好几十两银子。
幸亏这两个丫头是明白人,对自己也忠心,不然早被枚嬷嬷哄了去。
饶是如此,没闹到自己跟前来,纪青青也觉得烦不胜烦,只盼着早日到达新州,到时候那枚嬷嬷说什么也没法子在自己跟前表露存在感了。